意力完全不在他这里,这时候再闹起来,倒显得他斤斤计较、不识大体了。

只能忍。

算他云青昭动作够快。

岩夏暗自咬牙,一边气,一边和云青昭上同一张床为李越刮毒疗伤。

这毒显然在经脉里早已根深蒂固,怪是先前他们二人一直都未曾查探出来,至多从面色看出些寒毒迹象,李越也藏着掖着不肯说,导致毒藓一朝爆发,便尤为严重。

李越神色怏怏的靠在岩夏的胸口,两股截然相反的灵力同时侵入他的身体,因着已经收敛过了,容纳这些闯入的外来灵力并不如何难受。

但也不舒服就是了。

李越最初还有精力拢着眉忍耐,待到云青昭开始动作,他便脑子迷糊起来,身体也松懈下去,任由体内的灵力肆虐游窜。

再而衰,三而竭,初次祛毒不好间断,又顾忌手下的经脉实在窄弱,此次疗伤足足进行了月余。

寝殿大门再度打开的时候,院内干枯的荷花池已经再度盈满,被日精月华滋养的结出了莲子。

然而在场三人,却无一人注意这历经生死后,格外秀丽雅致的水芙蓉。

李越扶着门框探出殿门,岩夏和云青昭二人皆围在他身侧,生怕他一个没站稳给摔了。

昏睡了这么久,月余不见光,除了神色萎顿之外,他的脸色亦苍白,如霜雪寒冰化作的精怪一般,剔透的能透过光去。

刚结束刮骨祛毒,灵力还没来得及贯通经脉,李越的四肢沉的厉害,是久违的失去了灵力驱使,肉体暂时和未洗净伐髓的凡人一般滞涩。

只是就算不适到了这般状态,任二人如何说,他也始终不同意被旁人抱着出去。

岩夏在一旁直看的心惊胆战,那几根细细的指尖扶着冷硬的门框,也不愿意扶他,提了一点的足腕险些没迈过门槛,就这还一步三停岩夏开始盯着地面一点点巡查过去,忧虑的想着哪有高点的地方,得赶紧给它推平了。

云青昭则内敛许多,不似岩夏那般苦大仇深。但他也是半步不离的跟在李越身后,显然是同样放不下心来。

“梳洗换身衣裳而已,你在床上等着,我去把东西都给你搬来也是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