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告诉你。老头跟我说,容九失踪了。”
见她脸色惨白,他伸出健全的左手,“现在让我扶你了吧?”
江慈躺着确实不舒服,借二代的力坐起,扫了眼没什么知觉的左手,“我的伤什么情况?汪秘书呢。”
“你脑袋没事,轻微脑震荡。手的话,玻璃扎得挺深的,看恢复情况。如果你弹钢琴之类,可能会影响你以后的生活。对不起,是我的失误。”许庭深诚恳道歉。
他经常假装嗑药,撞车,折磨老头身心,报复老头。
他皮糙肉厚,想过江慈不会死,却没想过江慈是娇滴滴的小女人,没他抗造。
江慈挺平静的,“这也是我选的。我会弹钢琴,但我不靠这吃饭。你不用内疚。”
许庭深深深打量她安静的漂亮脸蛋,总觉得她韧性强,也许她适应勾心斗角的办公环境,不完全靠容九的保护。
他继续说:“容九这次失踪,十有八九跟汪舒文有关。但没有证据。我估计汪舒文被容九拿捏什么把柄了。不然以他的性格,卧薪尝胆几十年等一个上位也正常。老头对这些弯弯绕绕是清楚的,他把我扔进来,名义上锻炼我实际是折磨我。我在赴汪舒文宴的路上出车祸,老头以为汪舒文走投无路对我动手,诱引我嗑药。老头查清楚我出事跟汪舒文无关,估计有个两天。这两天,汪舒文应该不敢明着闯医院跟老头宣战。不过,也要看容九,到底能把汪舒文逼到什么程度。”
出事前,许庭深只简单说他父亲怕他死,这会儿倒说得更清楚。
她问:“你真的磕过药?”
“被人陷害的。”二代睫毛颤抖,掩盖突然的伤心,“你想办出院手续可以,你要带家人出游,我可以让老头帮忙掩护。”
江慈说:“我先缓缓。”
二代转动轮椅,到窗旁,隔着湛蓝的玻璃看风景。
江慈从床头柜里的包翻出手机,手机屏幕碎了,好在能开机。
容九没有回微信。
恍惚间,江慈记起极为绚丽又极为黯淡的十六岁,明明不能承受他的失踪,却强硬忘记,不再想这个人,努力学习,好好生活。
不同的是。
这一年她二十六岁。
她即将跟苏时复离婚,她决定跟容九维持炮友并且是他讨好她的关系。
她不想他真的失踪。
“许庭深,”江慈喊二代,“如果我成功建议我父母旅游,你能帮忙安排信得过的导游吗?我不想他们担心,也不想他们有危险。”
许庭深心里觉得欠了江慈一只手,二话不说,“没问题。”
顿了顿,他问:“你不一起去?”
江慈回答:“我跟你一起住院,我突然发现跟着你挺安全的。”
其实她心里仍然怀疑二代的目的。
可她已经把父母的安危交给他,自己的命交不交都一样。
许庭深无心再赏景,转动轮椅再次靠近她,“你不怕我骗你?”
“挺怕的,”江慈眸光柔和,“所以,许庭深,别骗我。”
许庭深心口震颤。
他已经很久没有被这么认真地注视,与期待。
“行。”许庭深不太好意思,“我看你状态还行,我先回病房,就在你隔壁,你有事可以喊我。”
“谢谢。”
等二代关上病房门,江慈深呼吸,打电话给母亲。
“小慈?你真的要跟时复离婚?你不再想想?他可是个好孩子,也从来不花心。小慈,妈妈不是不准你离婚。可你这无缘无故的,离婚不行。”
自从江慈坦言要跟苏时复离婚,江母平时怕影响她工作,她一打电话就絮絮叨叨地劝。
“妈,这段时间你能不能和爸去旅游,环游世界也行,或者任何你们想去没来得及去的地方,我出钱。”
江母愣住:“你这孩子,我跟你说别离婚,你撺掇我和你爸去旅游?”
江慈声音温柔而坚定:“妈,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