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看向依然镇定的江慈,“江江,你留下。”
“是司总。”
江慈忽视桑晚的怨念,继续抿了口咖啡。
桑晚即使愤怒,也没跟司恒撕破脸,泪眼盈盈的,终究离开办公室。
许庭深嚣张坐在办公桌,食指微屈,试图勾司恒下巴,被躲开也不恼,“司恒,我告诉你。江慈是我罩的。你让她受委屈就是挑衅我。”
司恒:“……”
妈的。
狗男人。
不就把你当成零,耿耿于怀,还在江慈面前下我面子。
但司恒忌惮许庭深的家世,“你放心。我当初许诺江江的,不会食言。只是今后,”
司恒偏头对上江慈温和平静的杏眸:“江江,你依然要努力工作,知道吗?”
“司总放心。”江慈诚恳,转了转咖啡杯,“咖啡很好喝。”
司恒笑,“自然,我费了好大劲……”
“找到的”三个字,在他看到许庭深拿起自己杯子豪饮时,硬生生咽回去。
江慈挑眉,隐约觉得她不适合再待,“二代,你来找我还是找司总?”
二代骚包地扭向她,衣襟敞开,“为你撑腰!”
江慈:“……”
估计是为她的左手。
江慈谢过二代,跟司恒请示,得以脱身。
桑晚将东西归整到纸盒,刚抱起,见江慈迎面走来,站在原地等几秒,勾起一抹浅笑,“江慈,容九死了,你注定不幸。”
桑晚带几分诅咒的嗓音说“容九死了”,江慈心里难受。
容九“死”前,给过她承诺。
可三天过去。
汪舒文以及背后某位大佬都在一夜之间被掰倒,容清禹得偿所愿担任市长。
容九仍然消失。
甚至,她感觉不到顾风在跟踪保护她。
方才许庭深出现救场,她多么渴盼来的是容九。
“你不是深爱容九?”江慈眼眶微湿,语气哽咽,“你怎么可以随随便便说他‘死’,用他的‘死’来中伤我?”
桑晚被刺痛,愤怒大喊:“你以为我愿意?你不就仗着容九爱你!你们可以践踏我的尊严,我凭什么要维护你的心情!容九死了、死了、死了!”
容九死了、死了、死了!
桑晚走远,江慈耳畔依然回荡桑晚刻薄的强调。
她跌坐在椅子,捂住发疼的心口,眼圈瞬间通红,眼泪一颗颗砸落。
容九,我很想你。
只要、只要你活着,我……什么都愿意。
江慈担心受怕整整三天,桑晚的刺激,令她彻底崩溃。
尚算私人的办公区,她任由眼泪肆意。
“小慈,别哭。”
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蓦地听到一声安抚。
大概是,她这辈子听过,容九最无措、最温柔的声音。
江慈笃信是容九。
抬眸,泪眼朦胧的,却第一时间看清站在面前,清瘦了些的男人。
“容九?”
她声线发颤,哭音明显。
容九弯腰,大手捧住她哭红的小脸,指腹擦拭源源不断的眼泪,“小慈,我回来了。”
顿了顿,他深重补充,“再也不走。”
江慈突然抓住他冷白手腕,红唇碾磨,感受到他微凉的皮肤,在她亲吻下,一点点变热。
他是真的。
活的。
她瞪他,“你为什么拖了三天!”
容九连连道歉,“对不起。江慈,对不起。”
其实,他提前告诉她,是准备“死”十天半个月的。
可江慈一难受,他心如刀割。
同时庆幸:原来她还爱自己。
汪舒文和背后支持他的老东西已经失势,至于他提前死而复生,会给容清禹带去多少麻烦,他不在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