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2 / 2)

乐迅看起来憔悴了很多,尤其是眼睛。人的苍老,总是率先从眼睛开始。乐迅眼下与眼中的疲惫,一览无余。

“你和伯父还好吗?”许秩问。

人已经出来十天了,现在才来慰问,好像已经迟了,多少有点虚情假意的意思。

旁人如此,乐迅都会笑着回答“一切都好”,但因为是许秩,没有必要虚与委蛇。

乐迅长叹一口气,回答道:“咸城狱一趟,半条命差点没丢在里面。父亲年迈,根本经不住这些。父亲已经向王上递交了辞呈,我们三天后就准备启程去平阳。”

“怎么不多等几天伯父的身体养好一些,而且过几天就是千灯会,你之前不是一直想看吗?”许秩知道自己应该替乐迅高兴,但面对好友的离开,不免想要挽留。

“不了。”乐迅摇头。

在咸城的每一日,他们都会想起在狱中的痛苦。乐家本来抵死不认仆人的污蔑,扛了三天。是于?告诉乐父,只要他认罪,可以免除乐迅一死,给乐家留个血脉。乐父仰天长泣,这才认罪。

这些曲折,已经不足为外人道。经过这一场大劫,眼前一切仿若云烟,终有散去的一时。

乐迅对这些没有一丝留恋,不舍的只有眼前的朋友,“走之前,想邀循之再吃一回酒,还有公子徵。这次的事,还要多谢循之和公子徵。上次公子徵有事,没能请到他,不知道这次公子徵还会不会给我这个薄面?”

“会的。”许秩笑说。

公子徵是个随性的人,从来不觉得自己在施恩。合眼缘就多说几句,不合眼缘就大路朝天各走一边。不过这次,许秩能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