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山上。
秦徵撑到书案上,趴下身子,探头从下面看郑桑低头书写的脸,笑嘻嘻地说:“我看到你哭了。”
所以她也是喜欢他的,终于让他抓到了。
他以为他会高兴,看见她红肿得像核桃一样的眼眶,却心有抽痛。
秦徵别扭地站直身子,掩饰自己内心的波动,“真哭了呀……”
“是。”郑桑搁下笔,十分坦然地抬头看向秦徵,不为自己的泪水而感到羞涩。
她花了一个月的时间接受他的死亡,又花了一个月的时间决心忘了他。秋天的最后一个月、半年的最后期限,他又活生生、完美无缺地站到她面前。
郑桑一点点站起来,走到秦徵面前,伸手摸了摸他的脸,感受到真实的温度,比她的手还要热乎几分。干痛的横波目,不受控制地又流出一滴泉水。
秦徵有点局促,觉得自己像被调戏的良家女,下意识把脸躲了躲,还是被她碰到,纤指冰凉。
一滴泪从她侧脸滑落,流星一样。柳眉深蹙,那样悲恸。
所有不正经的高低争斗都不再忍心说,秦徵微笑着,轻轻替她揾掉,“别哭,不好看了。”
不安慰还好,一安慰,郑桑直接抱住了他,呼着:“秦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