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城,待咸城事了后直接去投军,因此一直带着户籍书在身上。而后他去参军,与大将军一同设计布局捉奸。忠君之心,可昭日月。
“公子徵与其父母也并不知道申参是魏国奸细,他们与魏国更是从来没有往来。刺杀之后,咸城戒严,申参本来禁足了公子徵,当时与公子徵同住驿馆、尚在养伤的公子衍可以作证。但公子徵因为感于乐家有被诬陷的嫌疑,和许秩一同奔波求证。若是他们一家真的与申参伙同,又怎么会做自揭己短的事。
“此前种种,还望秦王明鉴!”
郑桑越说越亢奋,最后一句,声音清亮。
秦王笑了起来,“你是郑捷的女儿吧。”
郑桑抿了抿嘴,点头回答:“是。民女自作主张来面上,没有与家人招呼,又笨嘴拙舌,恐污圣听,故而不敢牵涉家中。若有罪,也是民女一人之罪。”
“你这可不仅仅是面上。挝登闻鼓,诣阙上书,直诉情冤。若所言有虚,与秦徵同罪,”秦王语气严厉地敬告,“你也晓得非同小可,那为什么还愿意冒这么大的风险,来替他陈情诉白?”
秦徵咯血了,还有些低烧,加之他身上大大小小、深深浅浅的旧伤,郑桑没有那么多时间等一个完美的筹谋,只能选择最激进的方式。
郑桑迎上堂上秦王的咄问,声音轻柔,又饱含力量,“因为民女爱慕他,不能眼睁睁看着他蒙受不白之冤、看着他死。王上爱才,也定不会令人含冤而亡。”
一句话,好像触动了秦王什么地方。秦王叹息苦笑,“他有红颜如你,也是他的幸事。”
0084 第八十四章 举戈为武
秦王宣见许秩,给了他一道诏书,与两封密诏,依次下达给公子徵。
第一道诏书,赐申参白绫、鸩酒、短匕自尽,由公子徵监决。
大义灭亲,是最直接摆脱嫌疑的方法,但对重情重义的公子徵而言,亲手处决自己曾经的恩师,是不是太残酷?
许秩宣读完毕,不见跪在地上的秦徵有什么反应动作,继续说:“王上说,去不去由公子自己选择。如果做不到,就把红的这份密诏给你。”
许秩身后有两个宫人,分别捧着一封密诏,一黑一红,皆有御用封泥封口,没有人知道上面写了什么。
秦徵的眼珠从两个侍从身上转过,接下许秩手里的诏令,走出隔绝内外的牢门,静静地说:“走吧。”
申参已经被单独提到一间屋子里。他以为又是一次平常的提审拷打,良久却没等到一个官员来。
身心都已融入这漫长的昏暗,陡然,房门打开,射进一束光,刺得申参眼眶一眯。
申参接连眨了几下眼睛,才适应这道突如其来的亮光。在璀璨的阳光里,站着同样蓬勃的青年。
当垂垂老矣的人看到朝气满满的年轻人时,真是满心嫉妒,而又充满艳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