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曕终于明白昨晚她为何那么生气了,声音因为愤怒也变得冷了下来:“她有些疯癫,自言自语罢了,你不必当真。”
愧对表妹一家的是他,与他的妻子无关,她不欠表妹,表妹却让她如此难过。
穿好衣裳,魏曕去了前院的书房。
他拿出蜀王府的舆图,在王府西北角挑了一处偏僻但风景还算雅致的院子,临时将这院子与真正的竹风堂名字对调,让安顺儿即刻去安排匾额更换以及新院打扫。
“吩咐下去,谁都不许多嘴。”
安顺儿很少见主子在府里露出如此冷厉的一面,恭声应下。
等天大亮后,新的竹风堂也收拾好了,里面伺候的四个丫鬟.两个婆子更是被安顺儿威胁过,不敢多嘴提院子更名的事。
魏曕去了厅堂,命人请温如月过来。
温如月来得很快,猜到昨晚表哥表嫂肯定说过话,表嫂大概也会将她的那番谎言告诉表哥,温如月也早就想好了对策。
她那么可怜,只要她哭一哭,将一切都推到害怕赶她离开上,表哥一定都能理解的。
安顺儿.长风守在外面,魏曕看眼柔柔弱弱走过来的表妹,却只想到殷氏愤怒的泪眼。
表妹可怜,可殷氏在这世上也只有他这个丈夫可以依靠,那么深的误会,昨晚她又是怎么熬过来的?
怪他因为抗拒争吵没有及时解释清楚,更怪表妹先撒谎骗她,她那么胆小,又哪里敢找他对质?
“我何时说过要纳你做妾?”
看着温如月脚下,魏曕冷声问。
温如月立即跪下去,哭哭啼啼解释了一通。
魏曕觉得,这样的表妹,真的有点疯了。
“竹风堂已经收拾好了,你现在就搬过去吧,我会安排郎中替你诊治,这段时间你先安心养病,等你摆脱了之前的阴霾,情绪稳定下来,我再带你进宫给母亲请安,再给你挑选一门合适的婚事。”
温如月大惊,哭着道:“表哥,我不想嫁人,你若逼我嫁给陌生人,我还不如剪了头发去做姑子!”
魏曕看着她:“你真这么想?”
温如月刚要点头,却在对上表哥那双冰冷无情的眼睛时,狠狠地打了个寒颤。
她知道,如果她点了头,表哥会真的送她去做姑子。
为何会这样?明明一路上表哥都表现得对她很有耐心,怎么过了一晚就这么冷漠了?
因为殷氏吗?
思绪纷乱,温如月低下头,伤心绝望般哭了起来。
魏曕叫安顺儿送她去“竹风堂”,在表妹断了留在王府的念头之前,他不会让表妹出来,对外只说表妹需要静养,殷氏也就不用辛苦应酬什么。
舅舅要怪他,他也没办法,他想照拂表妹,是表妹先伤了他的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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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新安顿好表妹,魏曕又去了后院。
殷蕙还在床上躺着。
虽然魏曕解释了那么多,她还是没什么精神,魏曕进来,殷蕙就翻个身,不看他。
魏曕已经换上了蟒袍,等会儿就要去当差了,站在床边,跟她讲了他对温如月的新安排。
“大姐.二嫂离得近,可能知道表妹来了,她们若来探望,你只说表妹现在的状态不好见客。”
殷蕙抓了抓被子,他这是将温如月禁足在新的竹风堂了?
知道他还在等着,殷蕙先应了一声。
魏曕都转身了,想起什么,看过来问:“你从哪里听的闲话,说我与表妹青梅竹马?”
殷蕙心中一惊,他问这个做什么,还要报复说闲话的人不成?
闲话是纪纤纤.魏杉说的,可这两人现在是什么地位,纪纤纤有一个做王爷的丈夫,娘家纪家更是金陵世家,公爹刚登基不久,需要稳定朝局。魏杉的丈夫杨鹏举.公爹杨敬忠则是从龙有功的功臣,反观魏曕,母族妻族都无人照应,就他孤零零的一个,得罪谁都不合适。
夫妻间的恩怨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