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秀菊给二奶奶请安。”秀菊跪在地上磕了个头。
吴怡喝了口茶抬起头,像是才看见她一样,“哎哟,都是一个院子里住着的,怎么施如此大礼呢,夏荷,我没看见你也不说拦一拦她。”
“秀菊说想二奶奶了,非要给二奶奶磕个头不可。”夏荷说道。
“真是个好丫头。”吴怡点点头,“过来坐,我今个儿要打叶子牌,正三缺一呢,这就想起你来了,却忘了问你会打牌吗?”
肖氏的叶子牌瘾极大,秀菊既然是她身边得脸的丫头,必然是会打的,吴怡却明知故问。
“只是略会,跟姐妹们斗牌,都说我是掏钱的。”秀菊说道。
“正好,我也是这样,在娘家里人送外号散财童子。”吴怡笑道,“来,来,来,我们来打牌。”
红袖拿出银匣子,把里面的散碎银子给四个人分了,“今天咱们打牌就图个高兴,输赢都算我的。”吴怡笑道。
秀菊见自己面前的碎银子,少说也有二三两的样子,不由得心中暗暗想着,二奶奶这是一出什么戏,难不成是想要警告她不要趁着自己怀孕掐尖邀宠?看着却不像。
吴怡是真的不怎么会打叶子牌,却能看出来秀菊是典型的假不会打,每一次“出错牌”都错得恰到好处,到最后吴怡这个四个人里最不会打牌的,竟然赢得最多。
不过打叶子牌嘛,打牌不是目的,赢钱也不是,重要的是联络感情,福嬷嬷和夏荷开始跟秀菊套瓷,主要内容就是从哪儿来什么时候来的,家里有几口人,共有几亩里地几头牛,兄弟姐妹都是做什么的等等,吴怡彼感兴趣的样子,时不时的也凑趣问几句。
秀菊的底细不经打听,吴怡她们几个都是在宅门里混出来的,早就摸得清清楚楚了,今天却一个个的都像是不知道似的。
“奴婢是直隶人,家里原有几亩薄田,因为天旱欠收这才卖了我跟妹妹做丫头,幸好进了侯府就连连遇上贵人,这才有了现在的光景。”秀菊说道。
“那你有没有?Q济家里啊?”
“也曾经托人送过银钱,庄户人家没多大的花销,虽然我家兄弟多,但也都娶了亲了,盖了房了,又买了几亩地,这一两年算是过得不差了。”秀菊说道。
从几亩薄田到现在的光景,不知道秀菊中间出了多少的力,一直在伪装的秀菊,在提起自己的家人时,总算露出了一点真感情。
“那你妹妹呢?”夏荷问道。
“我妹妹在别人的府里,混得不算好,已经赎了身在家里待嫁了。”秀菊说道。
“嗯,这也算是不差了。”吴怡点头,见秀菊扔了张三条出来,立刻笑了,“胡了。”
打完牌联络完感情,这边绿琦和绿瑶把沉思齐要住的书房也收拾出来了,吴怡要做最后的把关,也就没空再打牌了,“秀菊你这衣裳料子不错,只是不是你这个年龄穿的,我有几套还没上过身的衣裳,你拿去改一改穿吧,我那些胭脂水粉都是上好的,有了身孕也用不上,你也不嫌弃的话也拿去吧。”
“谢二奶奶赏!”秀菊有些激动地跪倒。
“别动不动就磕头,都在一个院子里住着的,总是施这么大的礼岂不是折我的福份?”
“奴婢一定肝脑涂地报答二奶奶。”
“我用不着你报答,各尽本份就是了。”吴怡说道,“秀菊,本来是花样一样的年纪,就要打扮得像花一样,这样旁人看着也欢喜,可不能像现在这样老气横秋的了。”
“是。”秀菊又重重磕了个头。
“行了,你别再磕头了,回去歇着吧。”吴怡按了按自己的腰,没坐多长时间,就已经有些酸了。
吴怡扶着夏荷的手,跟福嬷嬷一起三个人检查着沉思齐的书房,见旁人都识趣的没跟进来,夏荷不由得抱怨道:“奴婢说句不当说的话,姑娘您对那个秀菊未免太宽了,绿珠死的不明不白的,奴婢看其中必定有秀菊的一份‘功劳’,这样心术不正的……”
“她却是太太的人。”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