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来交领对牌的婆子不多,都是安安静静规规矩矩的样子,这劝勤厅人虽多却不乱,都是说公事,说完就走,没有在这里说闲话的。
自己的这位二嫂,管起家来真的不差,太太让自己来只说是帮忙,路上沈珊却提醒她太太是让二嫂教她管家,沈晏终究没有笨到底,知道自己无论嫁到什么人家,什么都不懂是不行的,只是斤斤计较算计银两,在她眼里终究不是闺阁女子的本份。
“我眼睛看了半天帐有些花,请大妹妹帮我看看这帐本。”吴怡说道,她现在对的正是老三沈仁成婚沈府的采买帐,婚期还有不到十天,东西除了婚宴上要采买的蔬菜肉类瓜果,全都备齐了。
她放出去几张对牌,都是买什么的,领了对牌的人在帐房支了多少银两,这要有借据,交回多少东西,拿着商家印了现银交讫印的收据来抽走自己的借据,返来返去的漏洞就在这里,到最后发出去的对牌要跟帐房交上来的帐两个对照,一钱银子都不能差,吴怡现在看的是帐房交来的总帐,一旦看出漏洞来,就要查明细帐。
这事说起来辛苦,因为有了彩鸾这个丫头,吴怡做起来也不难。
沈晏坐到吴怡对面的位置,伸手去拿帐本,见那帐本边缘已经微微发黑,不知道多少人摸过了,又把手收了回来,“这帐本脏得很。”
按照沈侯府的规矩,交到管事奶奶或太太手里的帐是由侯府总帐房于老帐房亲自誊的,用布包了用封条封了交给送帐本的小厮,一路上虽然有传递,但是只有到了劝勤阁,在吴怡的面前才会打开,之后只有彩鸾跟吴怡碰过,能脏到哪里去?吴怡脸上温和的笑有些要挂不住了。
“我给再给大姐誊写一遍。”沈珊说道。
“好吧。”吴怡点了点头,先让她们折腾去吧,反正交给她们的帐是已经对完确认无误的。
到了第二天,沈珊来的比吴怡还早,沈晏却是在吴怡点完卯才到的,这姑娘也算是用了心思了,眼睛有些红,显然是没睡好。
吴怡往下发对牌的时候就看出沈晏这姑娘有话说,却没理她,发完了对牌,婆子们都散得差不多了,沈晏终于憋不住了,“二嫂,三哥成亲要花那么多钱吗?”
“你看的帐只是粉刷修缮、移植花木的帐,九百两不算多。”吴怡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