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忆安腮帮子动了动。
“晏城主待苏公子还真好。”旁边跟随他的下人说道。
“是啊,我还以为先前听的那都是流言。”
“那苏公子生的也是当真好看,你看看那眉眼,比女子还漂亮……”
“闭嘴。”梁忆安低声呵斥了一句。
他一向温和,突然这般发作,吓了下人一跳,忙噤了声。
马场这一块儿很大,四处都光秃秃的,马匹时常绕着圈的痕迹被踩得寸草不生,风中带着些许凉爽。
梁忆安朝晏满走了过去。
“晏城主。”
晏满摘了护腕,“蹴鞠比赛快要开始了,梁城主怎么来这了?”
“没见着晏城主,还以为是去了哪……”梁忆安瞥了眼苏边意,笑了笑,“听说你在这,顺道过来看了看,不如一同去看蹴鞠吧。”
晏满应了,三人同行到了地方,蹴鞠比赛正好开始。
偌大的场地,他们坐在观赏区,面前放着精心准备的糕点,再过会儿,日头大了,就不适合玩蹴鞠了,这个点正好。
下头的人卖力跑着,蹴鞠在他们腿下踢来踢去。
梁忆安问苏边意会不会蹴鞠,苏边意道了声不会,梁忆安便又问晏满要不要一块下去玩玩。
晏满:“不了。”
他也没强求。
“苏公子替我倒杯茶吧。”梁忆安温声道。
苏边意看了他一眼,伸手去拿茶壶,半途被晏满握住,自然而然的把他的手搭在了自己腿上,声音不咸不淡,“怎么伺候的,梁城主口渴,都听不到吗?”
伺候梁忆安的下人忙凑上前给他倒茶,这护着的姿态,让梁忆安脸色不大好看。
苏边意垂下眼帘,不动声色的端着杯子喝了口茶水。
这梁忆安,他先前就觉得不对劲,如今更是,不知晏满同他有何过往,他待晏满态度似乎格外不同。
苏边意心思细腻,对旁人的敌意察觉得也敏锐。
“过一段时日乞巧节,我许是见不到城中盛景了。”梁忆安略带遗憾道。
晏满看着底下蹴鞠,道:“云牧城想来也是别有一番趣味。”
“不知你何时再来玩玩?”梁忆安笑道。
晏满只道“再说”。
对于梁忆安时不时看向苏边意的视线,他颇为不喜,偏身将苏边意拉入了怀中,苏边意推了推他胸口,“大庭广众之下,怎能如此……”
晏满不在乎旁人视线,苏边意在乎,他便松了松手,手落在了他腰间。苏边意听到了梁忆安的一声轻哂,他垂眸不语。
之后接连几日,对于梁忆安的针对,苏边意就是再傻也明白了他看向晏满时,那种隐晦又含蓄的目光,夹杂着喜欢仰视与……欲望。
入夜。
晚间院中虫鸣声响,房中可听到外面下人走过的脚步声,晏满和梁忆安坐在房中,面前摆着棋盘下着棋。
“晏城主若是想,我可将我一切奉上。”梁忆安嗓音温润。
晏满面上不动声色,看着棋盘中的棋子:“太过贪心,是会满盘皆输的。”
他持一枚黑色棋子落下。
“我念晏城主情谊,如今我这一切,皆因有你。”梁忆安道,“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被一名戏子蛊惑!”
晏满抬眸,手中把玩棋子:“你可知我为何要扶持你?”
梁忆安看着他。
晏满道:“你是个聪明人。”
此话是在警告他,不该管的别管。
梁忆安抿了抿唇,没有再说话。
待到深夜,晏满说困倦了,梁忆安道:“我明日便要离行了。”
晏满:“一路顺风。”
梁忆安张了张嘴,最终什么都没说出口。
他出了书房,就见庭院中坐着的人影,不知坐了多久,抬头望月,听到声音,才转过了脸。
苏边意起了身,“梁城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