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容不用想都知道,太医只教他一人绝对是他提的要求,不然一般换药都是交给贴上婢女来办。
“汀芷手上没轻重,你手上就有轻重吗?”
萧显不知道想到什么,嘴角泛起一抹莫明的笑意,“我手上有没有轻重,阿容难道不知道吗?”
那些晦涩难行的夜晚,他不知道多少次用手拓宽前行的路线,一方面开拓甬道,一方面时刻观察着她反馈的神色,轻重缓急,张弛有度,有条不紊。
江容一时不知该说什么,任由他将她身体放平,剥开右肩的中衣,肌肤接触微凉的空气,忍不住瑟缩。
入目就是纤弱的肩膀,精致的锁骨分外明显,她本就身形纤细,此次重伤,又消耗掉不少,他拆开染血的绑带,白皙细腻的肌肤映衬伤口愈发狰狞。
事已至此,江容选择闭上双眼,黑暗中窸窸窣窣的声响越发清晰,仿佛能听清萧显每一步动作,她将双眼闭得越发紧,心里默念只要看不见就不会尴尬。
纱布与未长好的伤口连接处有些粘合,他专注认真的小心剥离,伤口完全暴露在空气中一瞬,微凉的气息让她不适的一痛,眉头紧蹙。
萧显察觉肩膀痛楚,轻轻擦拭伤口外侧溢出的血痕,力度掌握适中,拿了金疮药轻轻的撒在伤口处,再用新的纱布绑带一一束回。
他不放心的嘱咐道:“太医嘱咐,伤口未完全结痂前不可沾水,你若是想要沐浴,我帮你擦身。”
她脸颊腾得红起来,苍白的脸色浮现出红晕,有些不好意思的别开脸,“不用麻烦了。”
萧显最喜欢看她含羞带怯的模样,还补了一句,“不麻烦,这几日都是我帮你擦身的。”
“……”
他神色如常的继续说道:“你常用的物品我问了汀芷,先搬过来一些,你若还有需要,就和我说。”
她这才注意这里不是披香殿,而是凌霄殿的主殿,现在躺着的是萧显的床榻,“你为何”
没等她问出口,门外传来陆遗的敲门声,“主人,有信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