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在她饱胀难受时,萧显耳鬓厮磨,嗓音透着不易察觉的餍足,“阿容偷师不妨偷到底,我还有些房中秘术要教给你。”
“这次就当作是学费了。”
“……”
第61章 “阿容,专心点。”
江淮远的心腹领命出门部署, 不多时心腹急匆匆回禀,“相爷,夫人没有回院落, 而是套马车出门了。”
他“腾”的一声站起身来,眼神一寒,撑着桌案的手隐隐颤抖,“夫人可交代她去哪了吗?”
心腹回话:“没有,夫人带了车夫和婢女就出门了, 没有任何交代。”
江淮远有些急了, 一掌拍在桌案上,“还不快派人追上, 看看她朝那个方向去了。”
若是朝北, 出了兴宁坊就是入苑坊, 裕王府就在入苑坊,她是去寻容娘的。
若是朝南,出了兴宁坊过了永嘉坊可就是兴庆宫了, 那她就是去见陛下的。
那可就糟了。
紫宸殿为内朝殿堂,上朝接见臣子都在此, 兴庆宫是陛下不上朝的时候,与后妃相处时所在。
心腹跑得满头大汗, 着急回禀,“相爷,夫人……夫人的马车朝南侧行驶, 已经过了永嘉坊,我们的人想要出手拦下, 但兴庆宫外有金吾卫巡逻,根本没办法出手。”
“废物!下去!”
江淮远暴戾的掀起桌案, 任由笔墨砚台碎了一地,眸色顿时猩红,胸膛里透出诡异的笑声,涨红面容,重重的喘着粗气。
“都说至亲至疏夫妻,你我二十余年夫妻,竟是这个结果,可悲!可笑!”
一瞬卸力,瘫坐在椅子上,紧紧闭上眼眸,他知晓崔娢目的,她既然敢进宫面圣,就有能说服陛下赐和离圣旨的能力,到那时候,一切就都完了。
没想到崔娢会如此决绝,他以为他们多年情谊,至少还有转圜余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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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墙金瓦,庭深殿重,阳光照在琉璃瓦片上,显得熠熠生辉,引路的小太监低眉顺眼,缓步待她走到兴庆殿前,让她在外稍后,他前去通报。
小太监再次出来时,引她进了殿内。
殿内燃着炭火,暖融融的,炭炉偶尔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她垂眸向前走着。
到大殿中间,她跪拜行礼,端庄娴雅,“臣妇崔娢参加陛下,陛下万安。”
兴庆宫内,明帝身穿明黄龙袍端坐上首,居高临下的看她,声音毫无波动,“平身。”
崔娢缓缓起身,抬眸看向明帝,明帝目光也落在她身上。
已有二十余年为见,二人容貌都苍老不少,明帝已两鬓斑白,面容端庄肃穆,不怒自威,与她记忆里的少年郎君相差甚远。
崔娢穿着素净,头上只带了一只发簪,眼眸早已不复当年纯真,好似有着浓的化不开的忧愁。
明帝收回打量在她身上的视线,似是探究,“江夫人今日来见朕,所为何事?”
郑琼月敲登闻鼓状告左相一事他已知晓,他猜测崔娢来见她也是因为此事,是求情?还是落井下石?
崔娢缓缓起身,身姿优雅,不卑不亢,“劳烦陛下称呼臣妇崔娘子。”
声音微沉,道出诉求,“臣妇今日前来,是想请求陛下准许臣妇与左相和离。”
“为何?”明帝身体微微前倾,似有诧异,“此案尚未查证,郑琼月是否左相亲女犹未可知,此时就断言左相有错,为时早矣。”
崔娢掩下眸中万千情绪,“陛下是知道我脾性的,此事我定是有证据,断不会只听信空穴来风,郑琼月就是江淮远与郑施之女。”
“好,既然你心意已决,朕不过多劝说。”明帝目光落在她单薄的身形上,半晌长叹一句,“娢娘,你消瘦了不少。”
空旷的大殿静得只闻呼吸,明帝眼神飘忽忆起往昔,“你与朕青梅竹马、总角之交,当年若非太后横加阻拦,或许……”
或许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