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知道吗?”
“我会死的!”
睫毛微颤,一滴久悬未落的眼泪再也承受不住,沿着脸颊滑下,擦过虎口,砸在他的掌心,他倏地松开手,看着那滴晶莹的眼泪,如同烙印一般。
滚烫的眼泪烫得萧显掌心微蜷,他眸色震惊,一时失语,漆黑的眸子透着困惑与不解,看着她如此伤情的眸子,心疼不已。
左右她跑不掉了,有些话倒不如摊开说,她将心底积压多时的委屈,化作沙哑凄厉的怒吼
“萧显,你谋权害命,枉为人夫!”
“你休想再骗我的命!”
耳膜振动,她醉酒后的质问仿佛穿过时空而来。
“你骗我,你骗我……”
“你骗我的心!骗我的身!还骗……我的命!”
原来,原来她不是酒后胡言乱语,而是酒后吐真言。
可为什么她会觉得他会害命?
是因为手札的内容?
还是她也有了前世记忆?
一时间他浑身血液凝固,揽住她腰身的手臂轻轻颤抖,犹如有人扼住他的脖颈,他言语鲠在喉头,迫切想要确认却说不出话,“阿容,你……”
江容眼眶泛红,情绪激动,胸口处剧烈的起伏,控制不住的眼泪沿着脸颊滑下,“手札内容是真是假你心里清楚!”
“桩桩件件皆为事实,字字句句皆为亲历,由不得你作伪!”
事实……亲历……
萧显眸光振动,不敢置信,他曾猜测她是否有前世记忆,但在日常相处中否定了猜测,如今她的话让他不得不再度警觉,“阿容,难道你也……”
“是,我记得,我都记得,我好恨我都记得,若我不记得,我可以心安理得的嫁给你、爱上你,任由你摆布利用,可如今我全部都知晓,我无法欺骗自己。”
她承认了,承认了也有前世记忆。
两世的思念杂糅,他眸光颤抖,震惊之色溢于言表,将她紧紧抱在怀里,环住她肩膀的手里在颤抖,温热的呼吸洒在她的颈间,灼烫的她有些难耐。
“你什么时候记起来的?”
“从初见你的那一日。”
“那你呢?”
“我比你早了七日。”
萧显这才明白,怪不得今生从初见那日起,一切发展都出现了轻微的偏差,原来是因为她不想重蹈覆辙,所以在暗中改变。
手札上的内容她既已知晓,那些不想让她知道的阴诡算计也全部知晓,他当初在她婚事上的算计,更是扎在心头的一根刺。
萧显眸光真诚,语言恳切,“阿容,虽然前世求娶目的不纯粹,参杂了谋权算计,但成亲后我对你是真心相待、绝无利用,更从未想伤你性命,你我朝夕相处,我整颗心都栽在你身上。我是真的想和你白头偕老、恩爱不离。”
可是太迟了。
今生的她已非前世的她。
江容能想到,如若这些话是说给前世自己,她会有多开心。
“萧显,我承认曾经深爱过你,满心欢喜嫁你为妻,为此我付出性命的代价,”她声音哽咽,止不住的啜泣,顿了一顿,“但今时不同往日,我死过一次了,我不敢爱你,我只想平安康健,活的长久。”
萧显眸子死死的盯在她身上,固执且坚定的说:“你在我身边,定能平安康健,活的长久,我会保护好你。”
“可我不敢相信了!”
江容别开眼,眼泪沿着脸颊滑下,她单指戳在心口,“当初暗镖扎在这,我痛不欲生,如今在你身边,我亦是如此,我不想时时刻刻防备着枕边人想杀我!”
萧显眸中顿痛,慌乱的解释,“阿容,无论你信不信我,害你殒命的暗镖不是我的手笔,我从来没有想杀你,经我多时调查,一切线索尽指向观潮阁。”
“你知道的,绝命散出自观潮阁,我敢断定,观潮阁背后的主人就是当年害你之人,等我们回到长安后,我一定将他揪出来,绝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