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段时间因为胎象平稳,府医都停了她的安胎药。
萧显凑到她耳边道:“不怪我,只怪阿容太过诱人。”
“……”
汀芷按照药方跟着府医去抓药,等喝药的间隙,他将白日里发生的事情告诉她。
她听完沉默良久,垂眸看向指尖,“她毕竟是我族妹,明知前方是火坑,你不可以助她跳火坑。”
萧显将她揽入怀里,“我都听阿容的。”
他轻抚了抚她高高隆起的肚子,眉眼温柔的继续说道:“阿容,最近这段时间长安不太平,你尽量少出门,府内侍卫暗卫众多,定能保你平安。”
江容坐直身体,有些紧张的询问:“发生什么事了?”
他不想阿容因此烦忧,便没有如实相告,“争夺权势的糟污事,说出来恐污了你的耳,还是不和你说了。”
“……”
她没有继续询问,但对于他所做的事情能猜个差不多,左右不过是些争权夺势的明争暗斗。
之后的日子里,萧显回来的都很晚,有时候她都睡着了,他才蹑手蹑脚的进来,钻进被子里。
睡梦中温暖的被窝被掀开,惊扰到了她,紧接着如同火炉般炽热的胸膛贴近,热得她在梦中出了一身汗。
早上醒来时,他已早早离开,未有床榻上的睡痕显示,昨晚有人回来过。
她曾见萧显换下来的衣服上,沾有血迹和污泥,沐浴过的身体从身后贴上来时,还带着淡淡的血腥气,那日还在他手臂和胸膛上都发现了新伤。
江容不由得心疼,她取来药膏帮他涂抹,伤口整齐,利刃锋利,是很明显的刀伤,他本觉得这样浅的伤口没必要上药,但架不住她坚持,清凉的药膏涂抹上,他感受到伤口微痛。
刚涂抹了两处,陆遗快步前来通传,说罗彰来府上有急事寻他,他顾不得其他,急匆匆穿好衣服,直奔过去。
看着他的背影,她止不住的担忧,长安的天要变了,改朝换代都少不了腥风血雨,人尽皆知,输掉皇位等于输掉性命,所以他与齐王之间的斗争只会愈演愈烈,直到一方彻底败落。
他再次回来时,眉间透着浓重的郁色。
她温声宽慰,透露出柔和的神色,“虽然你不说你最近在干什么,但我隐约能猜到,你既然选择了这条路,就免不了流血与波折。”
“阿容,你难道……”找回两心相许的心意了?
江容坚定的表达,“我支持你,是因为你是明君,若你登位大宝,能承担起造福百姓的责任。”
她眸子一错不错的看向他,清亮亮的目光干净澄澈,“所以,可以和我说说,你最近都在处理什么事吗?是和前世一样吗?”
萧显忍不住躲闪,嗓音微哑,“不一样,这次和前世不一样。”
他难得在她面前露出沉重的神色,艰难开口问道:“阿容,若你的至亲之人因权势相斗,你当如何?”
第84章 “你竟存了抛夫弃子的心思?”
她睫毛微颤, 心觉不好。
一时甚至无法理解,事从何起。
“发生什么事了?”
萧显坐在她身边,将软枕垫在她的身后, 让她靠得舒服一点,长臂揽在身后扶住她的腰身。
“方才罗彰寻我,告诉了我一件事,思前想后还是觉得需要告知你。”
这般正色的语气,让她心一沉再沉。
他继续说道:“秋月的阿耶名叫秋万, 就是当年密诗案的告密者, 他当年侥幸逃脱,一直隐姓埋名, 直到最近被秋月寻到, 父女相认, 才肯说出实情。”
他的语速很慢,艰难说出:“当年密诗案的背后主使之一是前左相江淮远,如今的邠州刺史。”
虽然他知晓江淮远为人, 但他不想阿容对亲人失望,便没有告诉她这些。
江容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天灵盖, 眼神陡然一变,瞬间失去血色, 周遭寂静,声音像是被拉的无限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