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呢?”萧显眼神微颤,听着她将他前世的阴谋算计一一挖出,袖中的拳头不仅攥紧。

江容镇定自若,双手交叠胸前向他行了礼,“方才是臣女言语冲撞,还请裕王不要在意,另请裕王不要过多纠缠,平添烦乱。”

“我从未期望你这样。”萧显眼神受伤,微红的眼眶浸着些许晶莹,拉住她的手臂,“你可曾问过我期待的是什么?”

江容别开眼,不言语。

萧显颔首,语气温柔,“在我面前,你只需要做最真实的自己就好。”

这温柔演的可真像真的!

套路套路套路!

定是这狗男人套路升级了!

她一定要抵抗得住!

“那好,现在最真实的我想……”她猝不及防的转身离开,用力甩开萧显的手,决绝道:“离你远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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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朝堂,发生了两件大事。

第一件事,原本由燕王负责修缮的太庙,因为陈侍郎监守自盗犯下谋大逆之罪,明帝不放心他继续修建,于是下旨,“在没有定下工部侍郎人选前,先由裕王暂代。”

修缮太庙的活计就落在裕王手中。

第二件事,出使戎国的使臣回来了。

本次出使以鸿胪寺卿孙承为正使,礼部郎中赵怀为副使,持节,出使戎国,抽调了一部分鸿胪寺和礼部的官员组建。

皇帝早朝的时候,接见了使团一众臣子。

鸿胪寺卿当朝汇报戎国所提要求,割要边防重地、加重税负之类的,照例都是陛下不能答应的。

明帝震怒,早朝官员大气不敢出。

一瞬气氛静的怕人。

明帝不想多留,打算退朝离开。

“臣有本启奏,”秦兆忽地出列,他手执笏板,掌心浸出汗水,机会难得,无论怎样,他都要搏一搏。

平日里只有五品以上的朝臣才有资格早朝面圣,他只是鸿胪寺寺丞,六品官员,很难得见天颜。

秦兆将早先默念数十次的话语说出,“朝阳长公主和亲戎国十余载,为维系两国和平做出极大贡献,如今长公主已缠绵病榻三月有余,病势汹汹,愈发想念故国,在病榻上亲笔手书《念故国》,还请陛下顾念兄妹手足之情,应允长公主所求!”

周遭寂寂,无人敢言语。

雍朝立国百余年,从未有过迎和亲公主归国的先例。

他双手捧着,高高举过头顶,赌上功名前程,为她争取一次。

明帝示意大太监将其取来。

秦兆念的悲壮,掷地有声,“妾为女儿身,难为冲锋郎,去国十二载,夙夜念长安。”

末了,他跪地伏身,磕头行礼,言辞恳切,“恳请陛下准许长公主所愿,迎其归还于故国。”

第19章 从源头解决/情敌

阳光透过树叶间隙斜照进书房,博山炉焚着袅袅青烟,萧显从笔架上选了支上称狼毫,饱满的沾了墨水,握着笔杆的手悬在纸上,眼看着大滴的墨色在云母宣上晕开,他揉了揉发痛的额角,“释因大师可寻到了?”

陆遗低头回答:“还没有。”

“先不用找了,派出去的人撤回来。”萧显烦躁的将宣纸揉着扔在一旁,疲惫的翻了翻手札,指腹划过记载的时间节点,皱眉沉思,听着窗外树叶沙沙作响。

前世遇见释因大师是景平元年,如今提前寻他,遍寻不得,想来是机缘未到,强求不得。

“是。”陆遗不问缘由,只是服从命令。

萧显将手札合上,又问道:“宫里可有消息?”

“陛下单独接见了鸿胪寺的秦寺丞,尚未有消息传出。”

他继续说道:“再探,有消息及时回传。”

出使戎国的使臣回来当晚,萧显就单独找上了鸿胪寺寺丞秦兆。

前世江容表兄崔临状元及第,初时授官鸿胪寺主簿,次年擢升的礼部主客司主事,秦兆就是他的上官,偷偷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