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立刻派人去阻止流言,最迟明早绝不会有人再谈及此事!”左相喊人进来,吩咐下去。

江夫人被气的心口疼,单手撑在桌面,看着他满目失望,“阿容她那般好,论容貌、论性情、论家世、论学识,都是长安城里数一数二的,温柔娴雅、知书达礼,又精通律学,你为何不选高门望族、世家公子,选那几个初入官场的寒门书生?”

左相继续劝说:“娢娘,高门多纨绔,世家多龃龉,阿容心思纯良,我不愿她沾染半分,择个初入官场的清正直臣,家中亲员简单,有我护航,官场前途无量,来日未必不能位列权臣公卿,眼光要放长远。”

江夫人本名崔娢,自从嫁人后,甚少有人提及她的名字,就连她自己都差点忘了。

她自嘲一笑,曾经就是因为家中长辈眼光长远才选的他,阿耶在朝中处处帮衬,他却在阿耶被迫致仕归乡后,落井下石,靠着打压崔氏族亲,坐上这权臣之位。

崔娢对他失望透顶,嘴角微微下垂,眸中失去光彩,唯余茫茫。

“江淮远,虽说你择了三人让阿容挑选,一个年岁大,一个鳏夫,不就是想让她选那王元济,此人有何长处?得你如此看重?”

“他是今岁的新科状元,难道不够好吗?”左相反问。

崔娢眸子直勾勾的盯着他,向前一步,“你我夫妻二十余载,我尊你信你,可你为何不能尊我信我呢?”

“你同我说实话,心里究竟有何成算?”

“旁的事情都可以依你,婚姻大事关乎阿容终身半点马虎不得!”

步步紧逼之下,左相长叹一声,只得无奈道出:“陛下龙体欠安,储君未立,燕齐二王前朝后宫都在牟劲较量,大小官员各为其主,分流逐派,我选的三人,都是无派系的正直忠君之臣,无论朝堂动荡与否,都必定能保平安。”

“我只是希望,阿容能平安康健,一生无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