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怎么受伤的?
江容将瓷瓶中的药粉撒在他的伤口处,药粉沾到伤口,起到凝血作用,她知道这药有多疼,故意多撒了点,他痛的眉头一皱,接着帕子绕在指尖系好。
他一直观察她的神色,从始至终,她的面色如常,半点没有被疼痛偷袭的样子。
暂时安心,他受伤疼痛江容不会感受到。
萧显还想说些什么,就见左相快步从月亮门那侧穿过,表情严肃,紧张的像是来捉拿他的。
左相站在二人中间,挡在江容身前,阻隔裕王的视线,余光瞥见他包扎的手指,眉头蹙了蹙,“裕王这是怎么了?”
躲在左相身后的江容声若蚊蝇,“他好像疯了。”
第22章 他就是个可怜的鳏夫!
见萧显目光瞟来,她敛眸侧身,不敢对视他眸中寒光,他躲在左相身后,纤细的身形被完完整整的遮住。
他却能想象出她娇俏可爱模样。
她说的没错,他就是疯了。
早在前世她毫无生机倒入血泊时,他就已经疯了!
什么金尊玉贵的亲王,他就是个可怜的鳏夫!
重生后他种种作为,皆是为了再续前缘,若不是怕吓到她处处收敛,早在二人重逢那日,就恨不得将她抢回家中,圈在他三尺之内,日日相对。
周遭寂寂,只有穿堂风过卷起树叶的沙沙声,蝴蝶振动翅膀落在花蕊,优雅的品着花蜜。
见萧显半晌没有言语,江容心里不免打鼓,虽然他现在表面还只是个不受宠的亲王,但来日将是雍朝之君,得罪了未来君王,身家性命难保。
左相瞥向身后的眼神微沉,告罪道:“小女无状,裕王恕罪。”
“无妨,本王一时迷路,误闯此处,还望左相和江娘子见谅。”萧显视线落在他身后风卷起浅色的衣角,黑眸幽幽,嘴角浮起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左相开口,“府内庭院曲径幽深、地形复杂,容易迷路走失,引路的小厮失职,臣已家法处置。”
“家中小娘子年岁浅玩心重,冲撞贵客,当受惩罚。”
没等裕王发话,转身向江容,声色严厉,“罚你闭门思过,抄经五遍,未抄完前不许出门。”
江容:“……”
左相单手向外,做出“请”的动作,“裕王,请正厅一叙。”
人影渐远,江容回了绛雪阁,木制缠枝纹窗半开,阳光透过窗棂斜照入屋内,汀芷在香炉里放上香饼,叠云层山的香炉蒸腾袅袅青烟,佛兰香盈室内。
目光落在右臂雪白的皓腕,方才萧显抓住她的手太过用力,留下几道红痕。
萧显今日很是反常。
看她的手臂,又故意划伤手指,目的究竟是何?
她将袖子向上拉了拉,白皙的肌肤如美玉微瑕,只余手臂内侧一颗小痣鲜红如朱砂。
她记得,前世手臂上没有这颗痣。
难道他是为了这颗痣而来?
“汀芷,去将桌子上的匣子取过来。”
这是早上宋记成衣铺刚送过来的,她早先定制好的,赔给萧显的衣服和靴子。
江容打开,看到里面做工精良的一件小衣服和一双小靴子,仔细观察过后,满意的盖上。
萧显有心刁难,她也不能如其所愿。
去成衣店下单时,伙计大概是没接过这么奇怪的订单,还是把掌柜叫了出来,几番描述下,方才明白她想要的。
她吩咐道:“裕王的马车定是停在门口,你将这个匣子交给小厮,说是裕王要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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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显看到匣内的东西时,面上表情从惊讶转为疑惑,他再次和陆遗确认,“这是谁送来的?”
陆遗回答:“江娘子身边的汀芷。”
眉头蹙了蹙,他越发不解,为何江容送他婴孩穿的衣服靴子。
下意识转身想去询问,刚一转头就看见左相站在府门口,微笑着目送着他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