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深渊透出腐朽,“你话多了。”

他说话的语气嫌弃厌恶,“九转回魂丹已被他收入囊中,你此时告诉他绝命散是九转回魂丹都解不了的毒,已经引起了他的怀疑,他今后势必会警惕观潮阁。”

她猛地抬眸看他,眼神一怔,接着跪地磕头,“白鸢知错,请主人责罚。”

黑袍笼罩的阴影逐渐向下,烛光映衬的鎏金手杖光芒一闪,他伸手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抬眸对视,白鸢精通的媚术不敢在他面前展露半分,只能任由他窥探心思。

他轻笑一声,指腹划过她细嫩的脸颊,“既然如此,本座不辜负美人好意,你去选身衣服,晚上来我房里侍寝吧。”

白鸢跪在地上,肩膀止不住的颤抖,“求主人怜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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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显在马车上将线索书写好,以漆印封,让陆遗前去京兆府送信,他则陪伴江容一起回府。

江容先下马车,并不似寻常等他一起进府,反而快步疾行,将他甩在身后,他不明所以小跑两步跟在她的身后。

行至披香殿,江容停住脚步,转身拦下他,以一种命令的语气和他说:“今日你回凌霄殿住。”

见他刚想争辩生活起居用品都在这,她先一步说:“从凌霄殿搬来的一切物品,我都让府中的仆婢恢复原位,绝对不会妨碍你在凌霄殿的正常生活。”

“……”

才短短一日,江容多了个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邻家哥哥不说,现在连他铺盖卷都被扔回去了。

他真不敢想象事态若是继续发展,会是怎样地步。

还想再说些软话试图留下,江容没有理会他径直回了殿中,还嘱咐了汀芷关殿门,给他留下了决绝的背影。

萧显开始反思到底是哪里惹她不快,难道说昨晚因为药力驱使他力道没有收敛,导致她生气了?

还是因为在浴室中,明明他已经药力褪去,还非要在此处行一次。

一直到沐浴后躺在床榻上,他都没猜到江容究竟因为那件事生气。

自称婚后,他还是初次独处,枕侧没有香香软软的阿容,他觉得帐中没有馨香,床榻不够软,被子不够轻薄,枕头的高度也不对,总而言之,缺了阿容,这殿中东西通通不对。

他辗转反侧、难以成眠,忍不住披上外衫,偷偷摸摸跑到披香殿,走到殿门口时,被正在值夜的汀兰察觉,出门见来人是他,刚想行礼问安并阻拦,就被他制止。

“你回去休息,今晚不用值夜。”

萧显轻轻推开殿门,殿内烛火具熄,他轻手轻脚摸到床榻,从外侧掀起被子一角,钻进江容的被窝里。

夜晚寒凉的空气进入被窝,江容迷迷糊糊的蹙了蹙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