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磕了几个头,抬起头时,黑眸泛起水光,眼眶微红,含泪欲泣,看起来我见犹怜,怪不得齐王连出征都放不下她。

陈若仪无奈的闭了闭眼,齐王府全府上下都是蠢货,她看不上齐王,不愿接触,更讨厌与他同床共枕,但他若犯下大罪,她身为齐王妃,定是会受到牵连。

这烂摊子还得需要她收拾。

目光落在榻上的齐王身上,既然这宠婢刚才敢陪在齐王身侧,齐王亲信定是知道她的身份,那在军营中,他们也行事?

陈若仪不敢再想,此婢女为争宠做事无下限,若是让陛下知道,打杀婢女事小,累极齐王事大,现在能补救的就是除了婢女,就算日后有人发现,也是死无对证。

她没想到她也步入内宅夫人的后尘,为保全夫君,打杀婢女性命,双手沾血,她眸色寒冷,下定决心发号施令,“言行无状,妖女惑主,来人!将其拖下去杖毙!”

宠婢见她性命不保,赶紧抱住陈若仪的腿,哭求道:“王妃!是齐王让我藏在身边的!求你饶了我,饶了我这一次!我再也不争宠了!”

见她神色不为所动,她眸色骤然变冷,言语恶毒,“就算你是齐王妃也不能随意打杀我!不然齐王醒来见我身亡,定是不肯放过你!什么光面堂皇的屁话,你就是嫉妒我得宠!”

陈若仪看了眼“昏迷不醒”的齐王,闹这一出他忍不住了,装了半天还是有了破绽,紧闭的眼皮来回转动,她一瞬间就明白了。

齐王不止流连花丛、蓄婢纳妾,还是个胆小怕事、贪生怕死之徒,什么坠马昏迷,都是装的,他为了挣军功抢了这差事,但他从未上过战场,真到战场上时,被吓个半死,便想出装坠马昏迷的计策。

陈若仪两指擒住宠婢的下巴,色厉内荏,声音冷若冰霜,“军营之事你给我烂在肚子里,齐王醒来前你闭门思过,没有我的命令不许出门。”

“……”

“皇兄醒了?”萧显似是将她看穿,这几日外界传言他都听到了,言语试探道:“果然还是长安的风水适合皇兄,身处漠北昏迷多日,这刚一回长安就醒了。”

陈若仪垂眸没有搭话,她不想帮衬齐王说假话,但她现在身份又不能说实话,只能选择闭口不言。

不多时,陈皇后、柳贵妃和柳真一起出现在立政殿。

萧显本就是没有被邀请的,没准备他的席位,陈皇后目光不轻不重的瞧了他一眼,他装作没看见似的,挤在江容的身边。

简单吃吃喝喝,聊了些无关痛痒的话题,陈皇后见萧显还坐在那里不动,他在有些话不好说,便开始下逐客令。

“裕王,不是本宫说你,今日邀请的都是娘子,你一个郎君在这里,让她们都没办法放松说话,还不先离席。”

萧显将江容杯中酒夺过一饮而尽,在她耳边压低声音嘱咐,“没我在场不许饮酒。”

接着起身对着陈皇后行礼,“殿下,儿臣先行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