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过来。

他原是个安生孩子,不曾打架做耍的,这会子也不知如何,不过把自己当做牛也似的,蒙头就顶到薛蟠的肚腹上头,两只手一抱,胡乱向前冲了过去。

那薛蟠虽豪横,却不过是个纨绔子弟,酒肉倒吃得,真撞见这等事,也是稀里糊涂,只满口叫嚷,胡乱伸手乱打一气罢了。

旁边一干人等,也是唬了一跳,也有叫嚷的,也有上前来拉扯的,还有趁乱探头看热闹的,闹哄哄的喧哗声,直能将这屋顶都掀翻了去。

这七手八脚,叫嚷劝说且不必说,只等真个拉扯开来,那詹端固然是皮青脸肿,连身子也站不住了的,就是薛蟠也是吃了好几下子,嘴角破了皮,肚子更是一串儿的翻江倒海的,只能捂着肚皮叫骂:“把这野杂种给我往死里打!打死了,算我的!”

幸而薛家这些小厮人等,原受了薛姨妈百般嘱咐,也知道这京城的地界,原不比金陵,虽然也呐呐答应着,却实不敢动手,被薛蟠催逼着不过,也就拉住了胡乱扇两巴掌推搡叫骂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