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应对,也是无奈下的万全之策了,自己也没有什么可弥补的地方。
因此,他从沉思中回过神来,便有些疑惑:“这样虽算不得周全,依着我想来,一时半日也没有别的法子,只能看环儿日后所作所为,再做斟酌。你过来特地说与我听,可还有别的我想不到的事项?或是妹妹那里实在难以安心?”
“姐姐心下稍安,暂且无妨。”瑞哥先回了这么一句话,一双黑亮双眼紧紧盯着宝玉,口里一字一句问道:“只这一件事,上上下下闹出这样的风波,二哥哥半点不知道,现今听了我这些话,难道就半点不挂怀?”
宝玉愣了片刻,仔细将这话在心底品度一回,也觉得有些说不出的滋味。可要细想来,他又有些不愿,琢磨了片刻后,竟只得说:“你小小年纪,倒是能参禅了,一句话说过来,我也不知怎么回了。”
这话显见着有些顾左右而言他的意思。
要是平时,瑞哥寄人篱下,为人庇护,自然会有心周全,顾及彼此颜面,但他年岁虽小,却也是饱受风霜,经历过人心的,更知道轻重缓急四个字。因而,他心念黛玉日后安泰,便不愿轻轻放过,反而更进一步:“我虽小,也不知道什么是禅意,只知尽心尽力四个字。”
宝玉霍然望向他,声音也有些冷意:“怎么尽心尽力?读书举业,经济仕途,图个荣耀显达?”说到这里,不等瑞哥言语,他便先喝道:“饵名钓禄,不过是做些禄蠹国贼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