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自从气病了娘,他也知道事情轻重了,我已闪过他媳妇,每次得了银子,他都会给娘买药和好吃的,哄她老人家开心,他媳妇的月钱,他也不动,留着养家,平时还会出去帮人跑跑腿,讨个赏钱贴补家计。赌钱……只是当个消遣,再不象从前那样胡闹了。”
春瑛一直在旁边默默地听着,听到这里,便忍不住插嘴:“娘,我瞧舅舅今天盯着银子的模样,只怕还是爱赔的。
咱们要贴补外婆,还是买了东西送过去的好。就算舅舅要把东西卖掉换钱去贻,至少不能全部拿去赌坊。舅妈但凡有个计较,也会留下自家吃的那份。我不是说娘不能贴补娘家,实在是不甘心家里的钱都叫赌坊的人得了去,外蕃却连药钱都凑不出耒。”
路妈妈心里也知道自家弟弟的品性,只是被女儿这么一说,又觉得丢了脸面,“我方才说过了,你舅舅已经留下药钱了!他家里如今也不少吃的,你还啰嗦嗦什么?!我给的都是私房钱,是我平日一点一点探起来的,不曾动过家里的钱!”
路有贵听了不高兴:“你平日的家用银子不是我和闳女赚的?!你冲春儿嚷什么?!今天还落了秋姐儿的脸}你不知道她家丫头厨娘都在么?!这几年咱们家没少得她两口子的帮衬,若不是女婿为人实诚,咱们家能攒下如今这份家业?我知道你如今手头宽松了,见娘家过得不好,时不时帮衬几两银子,一来是孝心,二来也是显摆显摆,叫你娘和你兄弟后悔从前薄待了你!可你也不想想,咱们是大富大贵的人家么?眷瑛给胡小哥那一百两,赚回来的一千两锒子,再加上咱们自家的积蓄,买了几处房产后,已经用掉几百了,你又要住大宅子.又花钱粉刷、打新家具,还有做衣裳的钱,孝敬娘家的,送小虎先生的束修,还有先前住在女婿家里时,给他家丫头婆子跟班儿的赏钱,杂七杂八地加起来,统共只刺了不到五百两银子!再这么用下去,迟早要坐吃山空,我正想着要寻一两个进项,肯定还要花钱的,你这里再象流水似的送钱,就不知道想想家里?!春儿出门子的嫁妆还没办呢,更别说将来小虎娶媳妇的钱!你打量着他们还小呢?!春儿就是一两年的事,小虎眼看就要九岁了,离娶亲也不过六七年功夫,咱们家先前六七年才赚了多少?!”
路妈妈听得直低头,她何尝不知道这个道理?那是她亲生每柰,亲生兄弟,总不能不管。从前她没本事帮也就罢了,如今既然手头有了银子,哪能心安理得地自己享福,却看着娘家人饿肚子?!
不过秋玉的事,她也有几分后悔了,当时正被兄弟的事闹得心·烦.一时生气便脱口说出那样的话.伤了女儿的心。只是她当娘的总不能给闺女赔不是吧?横竖当时女儿家丫头和厨娘也离得远,应该听不到的,等她给小外孙做点新帽子、新鞋子,.送过去就当赔罪了。'秋、玉不是小鸡肚肠的人,不会生气的。
路有贵看着妻子脸上的表情变幻,也大概猜到她在想什么了,心里更生气,闷头连喝了两杯酒。春瑛看着,赶紧照顾着小虎吃完饭,打发他出去了,使笑着劝道,“我今儿回来也带了些东西,有上头赏的首饰财物,也有二老太太和二太太送狭的嫁妆,值不少银子呢,若家里需要钱,可以先卖了……”
“那些你留着当嫁妆!”路有贵打断了女儿的话,“既是二老太太、二太太赏的,必是好东西,胡小哥是那样的家境,将来你出嫁后穿戴上,也有体面。卖了它,将来你出嫁时,有银子也没处置办这样的东西去!咱们家还没到这个地步,你只管收着。平日攒的银子也别胡乱花了,胡小哥待你虽好.你手里也该留点钱,才是过日子的道理。不然事事都要问他讨银子使,你就矮了一鹄了。”
春瑛脸红了红,小声应了句“是”,俏悄打量母亲一眼,又道:“要不…"'反正数在家里也没事干,闲时做做针线,还是能赚点钱的。虽然少一点,但供给家中日用花费也尽够了……”
路有贵仍是摇头:“你有空闲,绣嫁妆去!慢偻绣,绣多一点,时间也松些。咱们家再不济,还有几百两银子家产呢,没有叫你天天做女红卖,一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