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是知道。”祁城安笑道:“我还知道,我若是爹,娶你过门后一定给你立整整一册的规矩,再命你每日誊写一遍。阿九这手不该去做粗活,应日日用这手好字抄写家规才是。”
“可又是在胡说。”
“我可不是胡说,你问叔叔是不是这样想。”
“正卿才不如你这样胡闹。”阿九嗔道:“还不好好练字,祁家小少爷写出这样的字,怪让人笑话的。”
“我要阿九教我写。”
阿九叹气,认命地握了祁城安的手:“你何时能像你叔叔般,给我省些心。”
阿九照顾这叔侄二人以来,祁正卿与祁城安愈发地健康,脸色也红润了许多。这二人也黏着阿九,阿九时常以为自己是养了两只讨奶吃的狼狗,而他并不厌烦,祁正卿与祁城安正是他灰暗的人生中擦起的两颗火星,隐约给了他一些盼头。
若是这二人往后真的能好好地活下去,至少不像现在一样连性命也任人拿捏,阿九心想,自己也不枉在这世间活过一遭,也算是做过一件善事。
5.被人妻养大的狼狗(下)
好景不长,事情发生在阿九十七岁的一年。
此时的阿九彻底褪去了那丝青涩,已然出落得十分标致,而阿九为了改善这对叔侄的生活,为他们多挣一口吃的穿的,少不得每日奔波做活,讨些其他姨太太的赏,根本无暇顾及自己长得如何。
长得再好,他也是祁老爷的九姨太,虽说祁老爷病好后根本不记得他这人物,面都没见过,何况是点他伺候。阿九嫁入祁家两年,有经验的下人一见他走路的姿势,便知他还是个处子,背地里没少笑话他。
这一日,阿九照例偷偷跑去厨房,准备给那两个正长身体的孩子做些鸡蛋吃,不曾想被祁家的大少爷撞个正着。
这大少爷只听说有九姨太这号人物,并未真正见过几次,他平日里什么哥儿小姐没见过,纯的浪的见了不少,可独没见过阿九这样不施粉黛,一身灰扑扑的衣裳还难掩姿色的,难得的是阿九的目光温柔清澈,并无一丝旖旎味道,好一朵出水芙蓉。
大少爷见色起意,又抓住了阿九的错处,便要猥亵阿九。他知阿九并不得宠,人微言轻,挨了欺负也没有声张的份,便愈加放肆,搂了腰还不够,竟还要去揉阿九的屁股。
阿九又挣扎,又不敢出声,一时进退两难,大少爷淫笑着:“九娘的身子竟还是干净的,平日里寂寞得很吧,我今日发发善心,替爹疼疼你如何?你若不从,偷用厨房这事可就不能善了了。”
阿九费力挣扎着,他宁愿挨打也不想被他名义上的大儿子奸淫了身子。二人正僵持时,是祁正卿与祁城安闯进了厨房,狠狠推开大少爷,喊着非礼。
于是事情闹大了,此事过于严重,阿九被带到祠堂去罚跪,由老爷为他定罪。
祁正卿与祁城安还不知大家族里这些弯弯绕绕,一口咬定说是大少爷企图奸污阿九,阿九是无辜的。
可大少爷又得宠爱又有地位,在祁家的势力怎是两个得了九姨太的恩惠才勉强活下来的少年可比,大少爷只用了三两句,就将此事说成是阿九偷用厨房被他抓了现行,于是阿九企图色诱以逃脱责罚。
祁老爷自然相信大少爷所说,他十分恼怒,喝道:“浪荡货色!”
祁老爷带着全家上下的人去了祠堂,要当着所有人的面处罚阿九。阿九被迫骑在一架长条板凳上,两腿下垂,身子被绑在凳面上,只有一只屁股挺了出去。所幸祁老爷没将阿九的裤子脱了,还算给阿九留了些面子。
祁老爷今日才正眼看了自己这九姨太,当即被阿九的容貌震得不轻,可他心下更为恼怒,果然美人多淫性,他竟企图勾引他的儿子,简直罪不可恕!
“阿九,我娶你过门后,虽未给你立过规矩,可你也该知道,为人妻最重要的便是要守节。”
阿九自知逃不过此劫去,他只希望此事不要再继续追查,他那两只小狼狗万万不可被连累。
由于阿九毕竟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