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你肯过去,我与周兰交好,你要我如何自处?我们两家也算是交好,你放着别家的正君不做,过去做个侧夫,算是怎么回事?爹爹也不会允许。”

子宁倔强着不吭一声。

子菡瞧着他的神情,补了一句戳心窝的话,“而且,她也未必肯纳你。”

他脸上的表情终于崩裂了,捂着脸,颇有些心碎的感觉。

子菡见他这样,心有些软了,递了帕子过去,“那……我再去跟爹爹说,让你等到明年吧。”

明年三月春闱,若是周兰能够高中,说不定还有转机。最麻烦的事情,是她这好友,恐怕对子宁根本没有什么意思。

子菡头疼不已,跟爹爹周旋半天,没有说周兰的事,只讲明年就要春闱,到时候榜下捉妻,人品才貌俱佳,才配得上弟弟。

这中间子宁还出来闹了几次,被打断了腿,才肯乖乖地待在屋里头,好歹没有说漏了嘴,叫爹爹知道。

子菡跟子宁好生嘱咐,让他以后改改跳脱的性子,表现得贤惠温柔点,也千万别做出有违男德的事情。这样,说不定周兰才会喜欢他。

子宁一头乌黑长发,脸色苍白,木然坐在那里,望着窗外。

在孙子菡说到“有违男德”的时候,他冷冷瞥了一眼过来,心不在焉地“哦”了一声,看得她心惊肉跳的。

也不知道他听进去没有。

天气越发的冷了,到了十一月的时候,周兰从被窝里面起来都是哆哆嗦嗦的。

“快……绣球,把箱子里的厚袄子拿出来……”她牙齿打着架,裹着一层被子坐在床上,像一尊小小的土地佛。

艰难地洗漱穿戴好之后,周兰走出了院门,便见窗外的树枝光秃秃的,上面挂着点点银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