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时候,她不明,以为魏循是故意逗她的,直到再次重逢。

狂风吹开了窗户,冷风沁入心头,闻溪彻底回神,雷声还在耳畔响彻,这一夜,估计都会如此。

闻溪身侧拳头攥紧又松开,她犹豫,她踌躇,最终,还是长叹一声,低声骂了句该死,然后抬脚出屋,打一把伞便出了镇国将军府。

这个时候,只有她一人走在街道里,用了轻功,裙摆有些湿,扫了眼永亲王府的牌匾,利落翻身进去。

四下看了看这府中院落,没有一处是打着灯的,想来大概是都睡了,魏循应当也是,瞧着这一片漆黑,闻溪忽然就笑了,不知道是笑自己还是笑什么,都那么多年了,她变了,魏循也变了,也真是莫名其妙了,竟然会冒这样的大雨来了永亲王府。

闻溪,你是疯了吗?

她在心头问自己。

转身欲走,原本漆黑的府邸忽然亮了起来,闻溪一怔,回眸,魏循站在灯笼下,面色微白,双眸幽深,他缓缓开口:“我就知道,你会来的。”

“……”

“嗯……”闻溪瞧着他面色,收敛了脾性,淡淡问:“还好吗?”

魏循摇头。

“怎么了?”闻溪撑伞上前,在魏循身前站定,扫了眼四周:“你府中的下人呢?”

若是怕,当让人前来照顾才是。

“我不喜欢旁人靠近我。”魏循说完,便走进身后书房。

“……”

闻溪皱眉,她本想着来看看就走的。

“你不必管我,若是忙就回去吧。”魏循瞧着她眼底的犹豫。

“……”

“我听闻你身边

的人武功都极好,与你一般无二。“闻溪抬脚进入书房,道:“你明日借我几个。”

“好。”魏循也不问她要做什么。

瞧着闻溪在一旁坐下,魏循手指微动,一旁烛火就此灭了,若非外头的灯笼,此刻书房内定当暗下。

“做什么?”

“太过刺眼。”魏循靠在桌案上,唇角轻扯。

“……”

闻溪眉头皱的越发紧,觉得怪怪的,松了口:“你快睡吧,我五更天就走。”

“……”

“你踏夜而来,就为了看我睡觉?”

闻溪不语,她都纳闷呢,觉得自己有些疯了,但既是来了,那就来了吧,总得做点事,她又不怕这样的雷雨天,魏循怕,那她就立在这,正好,将明日要做的事做了,挺好的。

嗯,挺好的。

也没疯,还是做成了一件事。

魏循又问:“今夜,你为什么会来?”

“你不是知道吗?”

“我不知道。”

“……”

“没有为什么。”闻溪道:“就是怕你被吓死了,我明日拿不到人。”

“……”

魏循气笑了,重新将烛火燃起,手指了指一旁檀木桌,“凤梨酥,奶酪,鸡丝粥。”

闻溪进来的时候就瞧见那桌上有吃的了,还都是她爱吃的,她站起身来,没再管魏循,独自吃了起来。

“你府中厨子不行,等过两天我给你从镇国将军府调一个过来。”

反正以后也得调。

“好啊。”

“你不睡觉?”看魏循在书桌后坐下,她放下凤梨酥。

“有幅画还没画完。”

“哦。”闻溪无奈摇头,有人在这,魏循都不敢去睡觉,就这胆子还在汴京如此疯狂,得亏旁人不知道,若是旁人不知道,肯定找这样的时机弄死他。

魏循撇了眼闻溪,便专注画画,以前在江南,他每天都在街角为人画画,若是心情极差时就不画,回了汴京后,他只为一人而画,心情好也画,心情不好也要画。

不知过了多久,手中动作停下。

他瞧着面前的画,微微失神。

一间院落里,少年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