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怀疑她为何能进镇国将军府,而是质问她做了什么,眉眼间的紧张都要溢出来了,看来,那些东西果然对他很是重要。
“做了什么?”闻溪耸肩道:“觉得碍眼,一把火烧了。”
“闻溪!”谢观清眼眸充血,彻底失控,闻溪一把推开他,“怒也白怒,你打不过我的。”
“……”
“不过几块破牌位,等你死了便就能见到了。”忽然想起什么,闻溪眼眸瞪大,“哎呀,我忘了,你之前说想要靠重生之术救人,莫非,就是那几位?”
谢观清额角青筋暴起,看着闻溪故作惊讶的双眸,脑子嗡嗡的,什么都听不清,只余一句觉得碍眼,一把火烧了。
碍眼?那是他的父兄!他的叔伯,母亲姐姐,婶婶嫂嫂们!
竟然被一把火烧了!
此时的谢观清心头没有任何的理智,一时都忘了他府中的所有,闻溪是难以进入的,即便真的可能进入,也没办法如此这般,他的怒气,回忆,疼痛在此刻交织在一起。
而眼前的闻溪竟然还笑得出来!
心思竟是如此歹毒!
父兄活着的时候被镇国将军府肆意虐杀,死了后,还因镇国将军府,不得安生!
“闻溪,我就不该留你活到现在!”
什么重生之术,他为何要执着于这个!忠叔与裴南都劝过他,可是他没有听,总抱着那个希望,可现在!谢观清只想要闻溪死!
问神台上,谢观清突然的掐住闻溪的脖子,众人被这场面惊了一惊。
“小溪!”闻昭急的就要登上问神台,可已然来不及。
问神台突然起了大火,火势猛烈。
谢观清浑身一震,猛的看向闻溪,闻溪还在笑,他终是后知后觉什么,“闻溪,你疯了?竟敢火烧问神台!”
闻溪轻笑出声,欲要开口,手腕便是一紧,还没反应过来,人便落在了地面,回眸看去,火越来越大,已经有人在救火,也有人去救谢观清,现场一片混乱,一时不稳,朝后踉跄一步,有人扶住她,一股熟悉的花香涌入鼻尖。
抬眸,虽然知道拉自己下来的人是谁,可当看清时还是愣了愣,有一瞬的恍惚,她已经很久,没见过这样的魏循。
一身白衣,乍一看,他好像还跟当年一样,皱着的眉有些冷有些躁,不太喜欢说话,烦所有人。
所以,旁人老说他,哪有人这样做生意的,摆着一张脸,跟阎王索命似的,而他也不惯着谁,脾气差的不行,当即就把画好的画撕碎扔在地上,“那就滚。”
“……”
回神,闻溪气急:“魏循,你是不是疯了?”
说着,她上下打量魏循,下摆与肩头的袍子有被大火烧到的痕迹,更气了,这场大火,是他二人心知肚明的,魏循还跑来做什么?
“我们不是都说好了吗?你上来做甚?”
“你只告诉我,你或许会有点危险,但不会有事的,可你没告诉我,是大火,火势如此凶猛,我如何能在下面看着?”魏循也在打量闻溪,见她身上无伤,面上也还是白净的,只是脖颈有些红,被掐的。
魏循双眸狠狠眯起,朝问神台上看去,凝着那大火之中挣扎的身影。
“那你觉得,我是为何会穿这身衣裙?”闻溪指了指身上的这身衣裙:“你莫非忘了。”
“当初,你送我这身衣裙,我说我不喜欢白色,但你告诉我,这不是普通的裙子,这布料乃是上好的雪缎,唯有当今太后才能用得上这样好的布料,你还说雪缎遇火不会化,关键时刻可以保命。”
“没忘。”魏循又看向闻溪。
“那你还来救我做什么?”闻溪道:“你知道这火有多大吗?你看看你,才上去一会儿,长袍便有了痕迹,要是烧到你了怎么办?长袍毁了是小事,人呢?你是一点都不怕自己受伤吗!”
这场大火她是用来烧问神台和谢观清的,整个问神台都已经被浸满了油,大火一经起,是扑不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