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何故要牵扯到阿循身上?”闻溪抬眸迎上魏安视线,唇角轻扯:“弟媳知晓皇兄的担忧,问神台在南越百年,却在皇兄这里就此坍塌,并且诸神也不再护卫南越,皇兄是怕成为千古罪人,是以,皇兄才想重建问神台。”

闻溪话语大胆,但魏安并未反驳。

他面色微变,袖中拳头下意识的收紧,闻溪猜的不错,问神台在这他坍塌了,死后,他没办法跟先祖交代,而百姓中亦是有人在慌乱,戳他的脊梁骨,他得稳住民心,否则,南越将乱。

最让魏安不安的是,这一系列的事都是因为他信了谢观清,死后,他怕真的要成千古罪人了。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闻溪道:“皇兄知晓问题所在,何不往前踏一步?百姓知晓皇兄苦衷,定能理解。”

魏安面色一沉,如何踏?他乃九五至尊。

“皇兄乃万民之父,若皇兄开口,百姓不会不听的,如此,也方能稳住民心。”

“你可知你在说什么?”魏安嗓音寒凉,不怒自威,“你这是让朕这个九五之尊同百姓认错?简直荒谬!”

“皇兄唯有认了,弟媳才能让万民舍弃问神台,从而仰望于皇兄,奉皇兄为神明。”

“此话何意?”魏安皱眉不解。

闻溪淡淡道:“天神不护南越百姓,那便换一个天神就是了。”

“你是说朕?”魏安明白了,双眸微微眯起,“可朕如何能?”

“皇兄乃金龙转世。”闻溪道:“如何不能?我便在皇兄身后,纵全局,只要皇兄肯信我。”

问神台那一日,她以一盘棋驱散暴雨,护住百姓,是有点能力的。

魏安上下打量闻溪,在纠结在犹豫。

耳畔,又传来闻溪的声音,“只是,在此事,不能离开一个人。”

“何人?”

“镇国。”闻溪却只答了两个字。

“镇国?”

闻溪颔首,“弟媳曾听谢观说,他曾占卜到镇国将军府乃是被灾星环绕,因此,会引来南越大乱,也因此,皇兄对镇国将军府产生了些误会,可实则是谢观清欺瞒了皇兄。”

“镇国将军府的确是被一颗星宿环绕,可并非谢观清口中的灾星,而是一颗少微星。”

“少微星乃是吉星,代表天下太平,这曾是天神的启示,但谢观清却故意蒙骗皇兄,因此,惹怒天神。”

闻溪说着将自己早已准备好的一张宣纸和笔墨拿出,将宣纸摊开在魏循桌上,然后蘸墨提字,当着魏安的面写下两个字,魏与闻。

眉眼沉着,笔锋凌厉,仿佛是在雕刻一物般,两个字叠加在一处,却也能看清是什么,魏循眼眸微垂,若说是字,他更乐意说成一幅画。

真龙盘踞在大地之上。

魏安也看到了,忽然就怔住了,一下子明白闻溪要说什么。

“天神不再护南越,镇国却还在,皇兄护汴京万民,镇国护边疆万民。”闻溪道:“当年,高祖皇帝割血起誓,是以,在今日,镇国会在前,与当年一样的,为皇兄稳民心。”

“弟媳昨日为南越算了一卦,南越多地村庄将面临灾害,皇兄派镇国将军府的人前去,此一去,定保万千百姓无一人受伤,而也唯有镇国能保万千百姓安然无恙,保南越江山与皇兄。”

唯有镇国能?真是好大的口气!

魏安视线缓缓从宣纸上移到闻溪身上,“若不成……”

“任凭皇兄处置。”闻溪俯身,“但给阿循纳侧妃这件事,弟媳希望皇兄不要牵扯到此事中来,这是两码事,也得问问阿循是否开心,愿意。”

“弟媳在江南与阿循相识时,他没有那么开心,但时时都在记挂着自己的哥哥和娘亲,似乎在等着有人接他回家。”

闻言,魏安心头一颤,下意识的看向魏循,魏循已经起身走到闻溪身边,拉着她,头也不回的出了羽宸殿。

出了羽宸殿,闻溪轻轻呼出一口气。

魏循瞧着她,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