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蠢啊。

但闻溪笑的真好看。

屋里荡漾着男女交织的笑声。

“小溪。”在笑声最浓之时,魏循出声唤闻溪,“要不,别选择护魏安了,选我,你护我,而我永远忠诚于你。”

“……”闻溪笑意微凝。

*

清风拂面,带来阵阵花香。

抬眼看去,后院的梨树竟是不知什么时候开花了。

已经三月初七。

万物复苏,春天来临。

苏沫在今日真正成为南越德妃,魏安在宫中宴请南梁使臣及赈灾回来的闻寂之与闻淮,文武百官亦在。

闻溪发觉有人在看她。

她朝高台上的人看去,不像往日宫中宴会那般,只是魏安一人,而今,多了一位,南安侯府的嫡女燕南乔,当今皇后。

封后大典是在昨日举行的,魏安为帝十年才封后,整个南越热闹许久。

燕南乔目光一直落在她身上,双眸含着浅浅笑意,似是欣喜,闻溪愣了一瞬,轻轻皱着眉,对这个南安侯府唯一的嫡女,她知道的不算多,也就远远的见过两次,听闻,自小因为一场风寒被送去寒山寺养着,直到十六岁那年才被接回来。

她仔细想了想,的确与她不相识,不明白,她怎会这样看着她,闻溪顿了一瞬,便缓缓移开视线,不经意间瞥见苏沫,许久未见,她瘦了很多。

苏沫也朝她看来,彼此颔首又分别移开。

一场宴会延续到暮色时分,闻溪起身后本想去找闻寂之和闻淮的,谁想魏安竟是叫了闻寂之和闻淮去了羽宸殿,如此,她只好作罢,只能明日再去镇国将军府。

南梁使臣也会在今日就离开,被关押着的南梁六皇子等朝臣,也会被放出来,魏安允了苏沫前去城外相送。

闻溪看了魏循一眼,“那你今夜是不是不回来了?”

魏循唇角翘起:“你若是等我的话,我就一定会回来。”

“你怎么会没有暗卫呢,怎么能没有呢。”闻溪叹道:“如今杀个人都得亲力亲为。”

“银子哪能用来养别人啊。”

“……”

出了宫,二人都没有回永亲王府,而是去了靠近城边的酒楼,观察着南梁使臣队伍,一眼就看到了被皇浦司围着的一众南梁使臣,苏锦最是显眼。

霍瑄带着被关押的几个使臣与已经在城外的南梁使臣汇合。

南梁使臣一见到苏锦,忙道:“六皇子受苦了。”

苏锦胸腔满是怒火,一群废物!来得这样晚,若不是南梁人在,他真想杀了这几个老不死的!

“皇兄。”苏沫见到他,忙上前去。

苏锦压着怒气,冷冷道:“好好伺候南越陛下,别弄出什么幺蛾子来!”

说完,便上了马车。

苏沫瞧着那有着南梁标识的马车将要远去,眉眼一酸,忙上前几步,却不知道要说些什么,任何一个朝臣都没有看她一眼,就连皇兄也没有。

“公主。”耳畔,忽然传来一道苍老的声音。

苏沫眼睫一颤,是南梁太傅,她的恩师。

“老师。”苏沫喉头翻滚。

南梁太傅瞧着眼眶通红的苏沫,最终也只道出两个字:“莫怕。”

苏沫泪水滚下:“来南越的路上,老师说,我可以回家的,我什么时候可以回去?”

闻言,南梁太傅眸中漾起难色,竟是不知道如何回答,来南越的路上,苏沫怕的总哭,苏锦非打即骂,如此,他才不得已同她说,她还是可以回家的,后来,他也认真想过,其实未必只有和亲一条路,给南越好处就是了,毕竟魏循那么排斥,魏长烨也不愿。

谁想,苏锦竟是敢在南越如此大胆行事,入狱后,他才知,这是陛下安排的,他震惊也心寒,陛下竟是舍弃了苏沫,若不是苏锦被抓,恐怕,陛下不会再派使臣前来道歉求和。

“我知道了。”苏沫见太傅不说话,抬手擦去眼角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