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昭四下看了看,眼下,已经没有刚才的那般混乱,箭矢亦是少去,他们已经短暂恢复安全,而闻瑶又受了伤,得赶快处理才行,却是不敢入此辆马车,而是飞身至她们原来的马车上。

“陛下如何了?”闻溪开口问。

魏循不答反问:“你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不要让魏安与谢观清独处。

闻溪当然知道魏循指的是什么,她道:“等平安回到京中后,我去找你,再与你细说。”

此时,并不是个说话的好时候,而且关于谢观清这件事,她还怕魏循不信她,这样的话说出去,整个汴京,估计都没人信。

这么多年,魏安的病一直都是谢观清治的,结果,

他竟然不会医……

“闻溪。”魏循瞧着前方的平静,眸底幽幽,不知道在想什么,过了会,才又开口:“你心思何时这般深,何时又有了那样多的秘密。”

“……”

第34章

“是啊,本王意图谋反。……

“陛下不在马车中!”前方,一辆马车内,一道冷漠的声音响起,与外面的混乱急切不同,此刻马车内平静又安逸,唯有冷气环绕。

“该死!”一双如同淬了毒般的眼睛环顾四周,瞧着四处分散的马车,已然难找到魏安在何处,咬了咬牙,也只能道:“撤吧!”

*

闻溪等人抵达汴京城的时候,已经子时。

汴京城的夜,又黑又冷,寒风如一把匕首刮的人脸疼,闻溪下意识的伸手抚摸面颊,一抹寒凉袭卷心头,指尖湿润,她眼睫颤了颤,竟是下雪了。

汴京即便是冬日也很少下雪的,今年却已经下了好几场,瞧着面前的风雪,也不知为何,总是令人没来由的产生悲哀之感。

马车行驶在道路的声音在这黑沉沉的夜中显得格外的清晰,轱辘轱辘作响。

“闻祁。”闻昭掀开马车帘子,看向一旁的闻祁道:“阿瑶受了伤,你先带她回府吧。”

闻祁翻身下马,闻瑶颤抖的声音就在此时传了出来:“阿兄。”

他轻轻嗯了一声,“阿兄带你回家。”

闻溪看着闻祁接过京羽卫手中的缰绳,驾马要带闻瑶回去,她偏眸看向一旁的白音:“阿音,你同小七一起回去。”

“是。”

闻祁皱眉看了闻溪一眼,未语,径直驾马先带着闻瑶回了将军府。

*

前方,忽而发出亮光,闻溪看过去。

火光缭绕,本是黑夜,此时,却如白昼,全城众人好像尽在。

“是禁卫军与皇浦司的人。”闻昭道。

闻溪皱眉,他们才到城外,宫中之人便来接了魏安回宫,由闻寂之护送,那此时,皇浦司与禁卫军的人齐聚在城中,是为什么?

这般瞧着,倒像是在等人。

她下意识看向对面马车之上的魏循。

雪花将魏循墨发染白,他神色一如刚才,冷而厉,瞧着前方,一直盯着他的人。

皇浦司官服,黑靴,面容冷血无私,是霍瑄,而他身后是禁卫军与皇浦司捕快,还有已经归城的一众文武大臣,就连不少百姓也在,众人目光都落在他身上。

魏循眉峰微挑,笑出声来:“诸位是在这等本王?”

火光将整条长街照明,光下的一张张面容都是凝着魏循,神色太清晰了,是怨是恨又是厌。

“今夜恐怕要劳烦王爷跟臣走一趟了。”

霍瑄骑马上前,将一块令牌展示在众人眼前,赤黄色令牌之上,一个循字落在上面,那是南越皇室代表身份的令牌。

他冷冷道:“陛下在狩猎场遇刺昏迷不醒,而这令牌是皇浦司的人在刺客身上搜到的。”

魏循只看了一眼,语声幽幽,似乎毫不在意:“不过区区令牌,与本王何干?”

霍瑄喉间发出轻笑:“王爷无故杀三臣,按照南越律法,是杀头的罪,而,王爷身上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