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可此刻,永亲王被禁足于王府,还能入宫吗?”
太后命皇浦司的人看着,而霍瑄就在那附近,怕是难。
霍瑄这人,不畏权势,也从不与哪位大臣交好,有太后的话在,他是绝对不可能轻易放魏循出府。
而前两年,魏循因杀了一个皇浦司的人,霍瑄还与之大打出手,此后,事关魏循的案子,霍瑄都亲力亲为,那股狠劲,闻昭瞧着,倒是巴不得他下狱,偏偏每次,他都没办法将魏循捉拿,此次,好不容易遇上了,又牵扯刺杀陛下,他怎么会放过?
“他既是应了便是能的。”
闻溪来之前,也已经想好,如果魏循无法进宫,那她就换条路带朝颜进宫去,最后把这个名头安给魏循,效果也是一样。
永亲王担忧陛下,忽而听闻外头流言,便亲自上镇国将军府寻人又带入宫中,这样一来,镇国将军府也可以撇干净,旁人亦不会疑心镇国将军府的目的。
想着,闻溪掀开帘子往外看,长街小摊遍地都是,烟雾缭绕,香气扑鼻,她不禁弯了弯唇,这流言该换方向了。
*
宫中,寿康宫。
魏循抬脚进去时,太后已经等候多时,婢女们上了茶便纷纷退出去,整个殿中,唯有太后与魏循二人。
太后见到魏循,眼底一片欣喜,想起今日之事,又沉了下去,“你从何处寻来的大夫?”
“可有把握医治好安儿?若有,待安儿醒来,你要与众臣解释刺客一事并非你所为,哀家已经准备好了证据,若你开口,此事不会牵扯到你。”
“当今太后也会徇私?”一路走来,魏循心头怒意只多不少,压得他险些喘不过气来,此刻,听闻太后这话,他嗤笑出声。
太后见魏循这幅样子,恨铁不成钢:“若非这般,哀家如何保你?”
“哀家跟你说了多少遍,你从来不听,南越诸臣你若是都得罪了,日后路定会艰难,你到底要何时才能明白哀家的苦心?”
“大臣杀了也就杀了,随便安个罪名,如此,旁人也不会说你什么,只觉对方罪有应得,可那是你皇兄!刺杀一事你也敢承认?那是谋反之路啊!你是不是得了失心疯了?”
魏循道:“你如何就确定不是我做的?”
闻言,太后猛地站起身来,两步走到魏循身前,怒道:“你再说一遍!”
魏循对上太后视线,清楚看见她的悲痛心疼与后悔,后悔什么?魏循懒得深究,未改口,一字一句道:“我做的。”
“啪。”太后扬手便往魏循面上去,魏循脸颊迅速泛红,太后有一瞬的愣神,下意识想要伸手抚摸,可回想他的话语和他做的那些事,又忍住,怒气直冲,又恨又悔,说起话来便也什么都顾不得了。
“哀家看你真的是疯了!”
“哀家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儿子?你瞧瞧你皇兄,身子不好,唯有你一个亲弟弟,你却还不能帮扶,屡屡给他惹事,你安的什么心?百姓与朝臣说你人克南越,哀家还生怒,甚至觉得荒唐,如今看,你简直就是如此!”
“早知当日,哀家就不该让你皇兄接你回汴京,更不该千辛万苦寻你,就该让你在那年……”
话到此,太后猛然顿住,惊觉自己说了什么,浑身血液就此凝固,脸色瞬间惨白,这是头一次,她不敢去探知魏循眼底在想什么,那双眸太深了,深不见底又有寒潭,而里面,好像有一人被困住。
是幼时的魏循,歪着脑袋问她。
“母后,是我做错了什么了吗?”
“不不不。”太后眼眶涌上泪水,双手不停颤抖,想要抚摸魏循,又是不敢,“阿循,是母后太着急了,母后说错了话,母后跟你道歉。”
“你不要与母后生气好不好?”太后喉头涨得发疼,却仍旧在与他道歉。
见魏循不说话,只是看着她,太后心头又疼又凉,泪水速速滚落,后悔又恨自己,怎么就说了这般的话?魏循如此性子还不是怪她!她怎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