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渐进,挡在南夏人前方的投石器已开始装备石弹。
直到此时,这些胡人终于明白这一个月南夏人闷在城中是在做什么。守城将士见状大叫不好,立刻跑下城楼前去帅帐汇报,让将军提前部署护城工兵。
谁知守将刚走,站在城楼上的士兵很快看到那一座座巨大的投石器中的石头突然变成火球燃起窜天烈火。烈焰的灼热渐渐逼近城池,士兵看到此景脚下忍不住后退半步。回神之后,他立刻抓着兵器跑下城楼。
营帐中将军刚听完火急火燎跑过来的守将说南夏欲用投石器攻破城楼,将军还没开口说话,就看到一个小卒突然闯进帐中,扑通一声跪到地上,脸上焦急更甚,“将军!他们要放火烧城!”
士兵话音刚落,帐外突然响起巨大的爆炸声,轰隆一声巨响将军帐震得摇晃。
众人还未反应过来,密集而来的火球已在城中砰然炸裂,火油激起的火苗顿时攀上房屋。焚烧气味在此起彼伏的巨响中越来越浓烈,本在帐外的副将挥散浓烟立刻跑到将军身边,“将军!此处离城门太近!火势太旺,无法防守!”鼓噪的冷风将城中四起的火焰吹得更旺,迅速蔓延的火势窜上天空几乎瞬间吞噬了半座城,“官府正带百姓撤到城北暂避!”
被映红的帐布在风中纷飞而起依旧无法摆脱火星点燃的命运。房屋轰隆倒地的声响震得耳朵嗡鸣,劈里啪啦的火声欲将城中的一切燃烧殆尽。东胡将军看着铺面而来的火海浓烟,心中怒火飙升,热气蒸腾中攥紧剑柄的手暴怒之下几乎要将其折断。
固守多时竟没料到南夏人会用此手段。城里逃难哀叫声让那双怒目映射火光,杀气腾腾的眼神穿透热火炼狱直直刺向城外南夏将士,手下在旁掩住口鼻咳嗽着劝他快走,将军气得胸膛剧烈起伏,却最终不得不咬牙下令北撤,在滚烫烈火中舍弃防线,向北而去。
从空中掷入城中的火球密如繁星坠落,拖着火舌重重砸在瓦砾树木之间,四散而逃的胡人若脚下慢了一步便被卷入身后迅速袭来的火焰之中,转瞬间凄厉的声音便戛然而止。
胡人欲用泫河之水灭火,奈何风力推动下火越烧越旺,运水之时火势便能跨过两条街道,浇在烈焰中的河水不过杯水车薪,无济于事。
被摧毁殆尽的城中土焦树枯、横尸遍地,烧焦的气味随着滚滚浓烟在高仓城上空飘散,远远望去宛如乌云压城。
南夏人的逼近让火势逐渐向北蔓延,压迫着城中胡人避难之处。一片焦土的城南被轻易攻破,浓烟残墟之中,敌人进而不退,眼见要被逼入死路,越来越多的人抵挡不住呛入体内的浓郁黑烟而倒下,东胡将军下令将北城门全部打开,最终被迫敞开了严防许久的通道,以士兵断后,在与绥城夹击而来的南夏士兵厮杀中弃城北撤。
胡人仓皇渡河,在阳关岭驻军援助下将南人挡在了关外。
东胡将军擦净脸上熏黑烟污,桌上地图越看越令他愤怒。身上残留的烟火气味让他怒不可遏,跪了一屋子的将领挤在一起让他心烦意乱。他来回踱步几次,突然将帕子甩到桌上,手指用力指向所在之处,大发雷霆怒吼道:“在阳关岭前十里处筑起壁垒防线!我就不信这道关他们还能轻松踏过!”他转头看向一脸乌黑、狼狈无比的副将,“你,立刻向宫里汇报!要求支援!”
见所有人都懦声应答,却不敢多做言语,更别提进言妙招制敌,东胡将军一阵头疼,震天响的爆吼将这些废物赶出了屋子。
阳关岭是通往皇城路上的最后一道大关,若此处被攻破,东胡皇城便赤裸裸暴露在了南夏人的剑尖之下。
“梁关储粮还剩多少?”
“若省吃俭用,只能再撑一个月……”
兵力粮草捉襟见肘,如此局面面对气势正盛的南夏大军,将军心中愤恨憋闷,拳头嘭的一声重重砸在桌上。
见他正在气头上,眼中杀意骇人,站在近处的副将大胆开口道:“将军,属下有句话想说。”
喝下桌上凉水以压制心中怒意的将军闭眼长呼一口气,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