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河边敌营。副将远眺了一眼毫无动静的南夏军营,回看对敌军毫无松懈的将军,劝道:“将军,停战协约已送,想必那南夏世子不会再攻,敌军动向就由守兵汇报,您回帐休息一下吧。”

将军望着河边那一面面飘动着的南夏旗帜,听到这话,似是回想起什么。平静冷淡的眼神黯了一秒,随后很快恢复如初,“你不了解他。”他头也没回,手里仍紧紧握着那把曾划伤世子的利剑。

他要亲自等,等着看他是否会再一次选择欺骗。

被彻底照亮的大地让远方变得更加清晰。然而,洒在身上的阳光没能带来多少温暖。看到南人整军备战,将军收回了搭在高台边的手,似有若无的轻轻叹息消失于风声之中。

世子心中灭胡的执着让他悲喜交加,竟就这样眼睁睁看着南夏大军覆压而来。

脚下土地隐隐震动,站在高台上的副将看到敌军来袭,对南夏人再一次的言而无信感到愤怒,“将军!”他立刻回头,却看到向来脾气暴戾的将军脸上竟毫无愠色,于是一时愣住。

南夏人全军出动,在攻城之策上世子并没有骗他。或许是对自己的自信和对敌人的嘲弄,也或许是别无他法的孤注一掷。将军看着远方马背上呼啸而来的军旗,毫无波澜的眼神中是近乎麻木的冷漠。他沉声向副将问道:“援军何时到?”

“明日就到。”

“好。”将军拿着剑转身下了高台,“无论如何也要撑到明天。所有人一步都不许退。”

马蹄落地泥水四溅、砾石飞扬震得土地闷响,快速逼近的南夏人喊杀声震天。远处投来的石块将垒墙砸得震动摇晃。巨大的木桩在众人高吼声中撞向紧闭的大门。

空中箭矢划过长空刺穿肉身,将无数奔跑在前的士兵射倒。长梯搭上山石高墙,向上攀爬的士兵被守军刺穿胸膛、划破喉管,下一名士兵顺着鲜血淋漓的阶梯紧接而上。城墙边的厮杀很快让阳关岭壁垒前尸首遍地、血流成河。

壁垒防线较长,南夏人此次聚力只攻一处,虽地处劣势,踩着同伴尸身而过的士兵仍拼尽全力向前冲击,手刃胡人。调度守兵中的壁垒很快被砸出豁口。见墙壁出现破损,南夏人趁机攻入,却立刻遭遇东胡将军亲自率兵前来阻挡。

头顶石块摇摇欲坠,将军无暇他顾,手中利剑迅疾出击,电光火石间招招致命。涌入的大量南夏士兵让将军眼露嗜血,他将插进南夏人脖子的长剑拔出后手腕一转立刻顺势砍下两人头颅。角度刁钻、气势非常的长剑挽出凌厉剑花,旋出飞溅空中的道道鲜血。

南夏人重重围剿之下,躲避不及被长刀砍伤大腿的将军怒吼一声,长剑打偏敌军利刃,抬脚凶狠踹向敌人软腹,在南夏人呕出鲜血跪倒之时另一只脚借力划过半空踹到敌人脖颈,杀气腾腾的气力一脚踢断脖子将南夏人踩在脚下。紧接着立刻打出的拳头硬如坚石,一拳将人的面中打碎淋了满手鲜血。

沉重冰冷的盔甲上沾满热血,染红浸湿的袍角在半空中翻飞飘舞甩出鲜红的血滴。转瞬间,泡在血水中的脚边堆起人尸。

身旁胡人凄厉的惨叫让将军眼神一凛,他立刻伸手拽住被壁垒落石砸中的人,将他扯出南夏人刀下,用力拉到了身后壁垒后安全地带。

救人之时防守空虚的左身立刻被长刀砍中,将军闷哼一声,脚下却依旧稳如磐石。他伸手死死抓住陷进自己身体中的锋利刀身,阴冷的眼神看向手持长刀、无法后退的南夏士兵。眼前一道寒光闪过,人头落地,喷涌而出的热血溅了一脸。

杀红了眼的将军双手持剑,将眼前应接不暇的敌军杀得七零八落。这般拼了命的架势燃起了胡人心中战意,仇恨爆发的人们浴血奋战,将企图涌进壁垒的敌人死死挡在墙外,为工兵修复争取时间。

好不容易出现突破口的壁垒在胡人严防死守下渐渐重新加固恢复,南夏向前推进的脚步再次被挡在了防线之外。

血水浸染的长剑被扔到地上,爬上高墙的将军被这些南夏人挑起心中怒火。他一把拿过弓箭,拉开弓弦,吸气凝神,怒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