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手心里,让自己的体温去温暖这双在雪夜的寒风里变得冰冷的手。姚星澜依旧是垂着眼,没什么表情,也没动,任由他捂着自己的手。
有时候他觉得姚星澜这个人很倔、很不会讨好人,有时候又觉得他很乖顺。可往往这两种感觉是矛盾却重叠的。譬如现在,姚星澜没有挣开他的双手,他却觉得这个人离自己好像很远。
这也是姚星澜的迷人之处。你总觉得自己抓住他、掌握他了,可偏偏好多瞬间又感到他只是冷冷地站在一旁,怎么都不肯走近。
隋唐扔掉嘴里的烟,烟头直直跌进雪里,很快就灭了。
他把人拉进自己怀里,嘴唇贴着那冰凉的脸颊,如同情人般轻声问道:“回去后,你来我房间?”
灼热的气息喷洒在冰冷的皮肤上,姚星澜好像要在这温度里化了。
“明天还有演出……”他的眼睫轻轻闪了下,低声说。
隋唐抬手抚摸他的脸庞,目光里凝着热融融的欲念:“不进去,就用手指让你舒服一下。”
“那你呢?”他的声音很轻,和落下的雪一样。
隋唐没有直接回答,只是用手指摩挲着他的嘴唇,在冰冷的唇上揉进自己的体温。
姚星澜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他不置可否。隋唐也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他同意了。
轻轻在那嘴唇上吻了一下,隋唐低声在他耳边说:“我们进去吧。”
说完,男人就拉着他的手往回走,推开酒吧的门后,又松开了他的手。
那残留在上面的体温早就渗进皮肤里了,姚星澜握了握自己的手,找不到一点骨骼里的力量。只要隋唐一触碰他,他就无力反抗。可男人所有的言语和动作都在告诉他,这只不过是一种短暂、虚幻如梦的欢愉。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爱上隋唐,他爱得聩聋又盲目,在日复一日的自欺欺人中,虚弱地贪恋着勉强维系的那点温度。尽管他知道这不是独属于他的,将来也终有一日会不再属于他,但男人的温度就在他的体内燃烧着,落下的雪都无法将其熄灭。他知道这股火不会停止,而自己终将被烧成灰烬而消亡。
看到两人回来,洪浪的嘴角露出一点促狭的笑意。
他把一杯酒搁在姚星澜面前,意味深长地说:“你这烟瘾还挺大啊,出去那么久。喝点酒热热身子。”
“谢谢洪哥。”姚星澜知道自己表现得太明显了,他越来越控制不住自己的反应。
他竭尽全力忍耐着,不愿意让别人看出来。因为一旦隋唐发现了他的爱慕,他可能作为一个床伴留下的机会都没有了。可如果爱一个人的感情是藏得住的,那就不是爱情了。
隋唐横了洪浪一眼,却没多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