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放在桌面上的手机嗡嗡响了两声。
余卿眼前一空,谢祤用那放在桌沿的手拿过手机,手指很快地翻动。他看到谢祤放下钢笔,手指在打字,青年俊美的脸上闪过一丝清晰的笑意。
是在跟谁发消息吗?
捏着书页的手指不由自主地收紧,余卿匆忙收回视线,阴郁的情绪开始疯狂生长。
父母?室友?还是女朋友?或者是...男朋友?
余卿侧了侧脸,呼吸渐渐变得急促。
谢祤没注意到他的异样,三两下写完,把笔扣上,连同那叠资料一起放到余卿桌上,“填完了,我先走了。”
说罢,拎着书包,脚步急促地走出教室。
余卿缓了两秒,他深深吸了口气,空气里似乎还留存着青年身上那清香味,冰冷的气流钻进肺里,抚平内心的不安。
过了一会儿,余卿伸出手,似乎十分郑重地从桌上拿起了那根被青年用过的钢笔,指腹很轻、很缓慢地在笔身摩挲。他取下了眼镜,笨重镜片后,一双桃花眼藏不住溢出的偏执和癫狂。
余卿放下眼镜,用双手来回抚摸钢笔,像是在对待这世上最珍贵、无价的宝贝。
“叩叩叩”教室门突然被敲响。
余卿匆匆回过神,慌张地回神,看到门口站着的学生。
“老师,请问您还要用教室吗?我们等会儿想在这儿开会。”
余卿戴上眼镜,忙说:“不用了,你们进来吧。”
“谢谢老师。”
余卿有些怯怯地点了点头,把桌上的资料装进包里,拿着钢笔,脊背微微佝偻,离开。
校门处,谢祤远远地就看到了慢吞吞往走来的青年。
宋听抬起头,一眼便发现谢祤正快步走来,“我不是说让你自己先吃饭吗?”
谢祤看了眼宋听手上的摄像机,说:“想跟你一起。”
“我吃食堂。”宋听说,“你吃得惯?”
谢祤挑眉,清丽的狐狸眼滑过几分戏谑,“我怎么吃不惯?”
宋听摇头说:“只是想起你以前读高中的时候,宁愿不吃都不去食堂。”
谢祤没接,转而看向宋听手上装摄像机的包,问:“这谁的?”
“陈镜之的,他上次放我家,我顺道给他带过来...今天上午你妈妈给我打电话,问我元旦节回不回去。”宋听说。
谢祤问:“那你要回去吗?”
宋听点头说:“要,你哥回来了。”
“我哥?”谢祤蹙了蹙眉,“他从国外回来了?”
“嗯。”
今天上午谢母给宋听打电话时,专门提了这件事,谢祤的哥哥名叫谢砚,高中就出国读书,一直到今年博士毕业,好几年的时间回家的次数屈指可数。谢母打电话就是想让宋听带着谢祤一起回去,一家人聚一聚。
宋听观察着谢祤的脸色,问:“你要回去的吧。”
谢祤侧过脸,对上宋听清透的眼睛,弯了弯眼尾,“你回我就回”
两人在食堂吃了饭以后,一起去了礼堂。
这次宋听回学校还有一件事就是帮忙布置元旦晚会的舞台。学校每一年都会提前举办元旦晚会,这次也不例外。
“听听!”
刚一踏进门,宋听就看到一个人影往自己扑来,肩膀忽然被揽进了一个温热的怀抱里,往旁边一闪,躲过了熊抱。
梁锦艺扑了个空,幽怨地转头看向几乎粘在一起的两人。
“会长。”宋听拍了拍肩膀上的手。
梁锦艺目光扫到宋听身后脸色不善的漂亮青年,眼前一亮,“你就是谢祤?”
谢祤挑了挑眉。
梁锦艺凑近了些,细细打量他,发现确实长得过分好看,“就是你把秦慕和云响揍进医院的?”
突然听到这两个名字,宋听反应了一会儿才想起来,是之前谢祤还在住校时,把这两人打进医院了。他惊讶地问:“你也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