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些保持中立的官员也全部下了大狱。

刑部的大牢表示装不下,根本就装不下!

三皇子握着染血的玉玺,将‘监国令’盖上朱砂大印。

凡进出皇城者,须持三皇子亲发腰牌。

京畿卫戍,尽数换防。

皇宫的地板被血染成了红色,大雨下了三天三夜也无法将血液和腥臭冲刷干净。

整个京城上方乌云密布,人心惶惶。

三日后,当第一道‘新皇登基’的诏书送出宫门时,城外已传来战鼓轰鸣。

四皇子以‘清君侧’为名,在幽州起兵。

五皇子联合南方士族,打着‘匡扶正统’旗号挥师直奔京城。

北方还未完全平乱的叛贼也在蠢蠢欲动……

各方势力都在为自己谋划着,根本无人在意颠沛流离、吃不饱穿不暖的百姓。

或许他们有人注意到了,但他们想的是等自己成功了如何如何……

至于在此期间死去的百姓,那也是无法避免的事情。

战争嘛,总是要死人的,就当是优胜劣好了。

…………

而此时的江黎,骑着小白骡,顺利抵达了淮州地界。

走走停停,她用了大半年的时间,终于是到了淮州地界。

江黎怕像之前一样有人拿着她画像盘查,未免不小心被人认出来。

一路上她都是用柳文的路引和户籍。

柳文是淮州人,江黎用他发的身份返乡只要不被人识破,就没有人阻拦她。

出了幽州地界,江黎便不再用柳文的身份了。

一是避免柳文的家人找来,徒添麻烦。

二是离开幽州后,江来娣再是神通广大,应该也很难找到她。

等时间久了还找不到自己,她自然就放弃了。

只要周跛子和周芷柔不被抓获,她就永远不能确定自己掺合了分银子的事。

进入淮州地界后,空气都变潮湿了几分。

这边临海,少丘陵,是鱼米之乡。

在幽州时,江黎遇到了不少流民,但一进入淮州地界,流民的数量便暴减。

虽然流民减少了,但江黎心中的紧张感却丝毫没有减少。

她才刚通过关隘没多久,淮州就戒严了。

进出关隘的人需严格核查再核查。

太子身死的消息还未在民间迅速扩散。

天下大势,不是一个没有渠道的百姓能第一时间探查到的。

故而,江黎并不知道这个事关百姓生死的大事。

虽然没有确切消息,但在老皇帝驾崩时江黎就猜到朝中的局势不乐观。

看淮州如今戒严的样子,江黎的心更是沉入谷底。

她骑着小白骡一直往前。

小白骡耐力足,江黎便没怎么停歇,几乎是赶了一天的路。

一人一骡子终于赶在天黑前踏进了最近的城池。

一进了城中,江黎就忍不住四处张望。

不愧是淮州,在灾年里城中竟还有商人来来往往。

江黎牵着小白骡不好上前打听,便找了家客栈先把休息的地方定好。

定好客栈后,天还未黑,还有商人未收摊江黎便决定先去街上逛逛。

一圈逛下来,江黎手中已经多了好几样小吃。

去年的大旱对淮州的影响不大,纵然去年年底下了大雪,也没让淮州人彻底陷入困境。

跟其他州饥寒的百姓相比,他们顶多就是勒紧裤腰带省着点吃。

当然,这只是大部分,不能涵盖全部。

毕竟在哪里都有穷人,淮州也有吃不上饭去乞讨当流民的。

江黎发现城中好几家粮铺还在开张,便进去问了问价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