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春桃面露犹豫之色,“这不好吧?要是别人连门都不让我们进,那岂不是很丢脸?”

李建兰好整以暇地喝了口茶,才慢吞吞地道,“刘姐,你错了。打开门做生意,哪儿有将客人往外撵的道理?他要是真敢这么做,咱们就闹得他人尽皆知。”

瞧着她脸上坏坏的笑容,刘春桃心中的顾虑全都抛开,变得豪气万丈起来,“行,敢跟老娘拼价格,她算几根葱?老娘这就上门瞧瞧是何方神圣!”

李建兰忍住笑,“嗯嗯,您去找几个人陪同,必要时可以撑撑场子。”

“我晓得!”刘春桃健步如飞地走了出去。

文智轩瞧李建兰笑得开心,便戳了戳她的脸颊,“你啊,真是唯恐天下不乱!”

李建兰摇摇手指,“非也!相公,敌人不让我痛快,我便让他痛哭!这一家店明显是针对刘姐的,不管刘姐的店铺出什么新品,他都会想办法仿造。而刘姐又是那种直肠子之人,根本不够别人算计,在印花机投产之前,不先把这颗毒瘤给摘了,它总有一天会将刘姐的店铺连皮带骨地吞了,到时,我们会得不偿失。”

媳妇儿的眼光格局跟旁人不同,能从一小步,便看到百步之远。

看来潘凡青那家伙说得不错,以媳妇儿的才能,屈居于石窝村那座小山村,实在是太可惜了。

好在,眼下把户口迁到镇上了,就让她甩开拳脚去干吧,自己做她坚实的后盾就行。

这样想着,文智轩对她越发的溺爱,伸手点了点她的小鼻头,“你直接就把印花机的设计图交给老板娘,你不怕她吞了吗?”

李建兰笑眯眯地仰头瞧他,“我与她素不相识,她都能坚持把提成给我,你想,这样的人能坏到哪儿去呢?”

还是媳妇儿聪明。

文智轩在她额上印下一吻,刘春桃却咋呼呼地闯了进来,“可以了,我有两个伙计,还有隔壁首饰店的与我有几分交情,也指了两个伙计给我,加上咱们三个,也算是声势浩大了……”在看到文智轩的唇贴上李建兰的额头上时,声音戛然而止。

三个人大眼瞪小眼了半天,刘春桃忽然手捂住双眼,“我什么都没瞧见,我什么都没瞧见,千万不要长针眼,千万不要长针眼。”

“……”李建兰十分无语。

文智轩却闷笑不已。此时的他胡子已差不多有两寸长,却更令他菱角分明的脸更为性感。他沉默时,便如黑夜中的鹰,孤傲中透出,傲视天地的强势;可他笑的时候,厚薄适中的红唇勾勒出另人目眩的弧度,眉宇间满是涟漪,痞痞的样子,却令人怦然心动。

李建兰望着他的笑脸,一时看傻了去。一旁被冷落的刘春桃忙闪身退出,嘴里碎碎念道,“空即是色,色即是空,老娘我身经百战,绝不受他俩影响,继而接受那死鬼的求亲。”

李建兰再怎么呆,这句话也听得一清二楚了,当即毫不客气地大笑起来。

……

这时正值中午,太阳火辣辣地炙烤着大地,门前泥路被风一吹,便卷起烟尘滚滚,路边的几棵树都焉了吧唧的,因严重脱水,叶子都卷起了边儿。

人走在路上,简直像是放在火上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