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后,云疏的脸色忽然冷了下来。她?故作生气地上前一步,点了点陆霄的胸口,沉声道:“陆二公子,你到底瞒了我多少事?”
陆霄被这阵仗吓了一跳,还?以?为云疏真的生气了,直到看到她?眼?底藏着的那抹笑意才?反应过来她?是装的。于是陆某人很配合地举起手,诚恳道:“什么都没?有?了。”
“你最好是,”云疏不轻不重?地瞪了他一眼?,接着拉起了他的手,“走吧,回?客栈。”
这是她?第一次主动牵他,陆霄的目光落在两人紧握的双手上,心底翻涌起如滔天巨浪般的甜蜜。
牵扯
九月一至, 京城的天?也日渐凉了下来。杜缨紧了紧身上的外袍,笑着将太?医送出了宸王府,转身朝府中走?去。
王府甚广, 但隔着较远的距离,她还是清楚地听到李翰在屋内砸东西?。
“都是一群没用的废物!”伴随着怒音一起落下的,还有噼里啪啦地?瓷器碎裂声。
杜缨缓缓走到门口,抬手扶在门框上,犹豫许久, 还是走?了进去。
“啪”,迎面飞来一本半厚的古籍,坚硬的书角结结实实砸在她的额角上,那一片白皙的肌肤瞬间泛红。
杜缨吃痛地?哼了一声,忍着疼对李翰柔声道;“王爷莫要动怒,如此不利于养伤。”
话?毕,站在窗前的男子冷冷回头扫了她一眼, 而后冷笑着眯起眼, 走?到她面前,狠狠掐住她的下颌:“好?夫人,你来说?说?, 我?要如何才能不生气?”
杜缨心中有些害怕, 她知道李翰生气时的可怕模样。有一次他被?皇帝李天?纵在朝堂上训斥了几句,回到府中叫了个貌美身软的侍妾进屋,折磨了一个晚上第二日,那可怜的女子是被?抬出去的。
心中紧张至极, 可面上不能表现出来, 杜缨佯装镇定道:“她那日以死相逼,妾身也没有办法。若她真死在了王府, 云家和陆家一定会?记恨王爷的。”
“所?以……你就把她放跑,眼睁睁看着她逃到了徐州?”李翰手上继续用劲,几欲将杜缨的下巴掰下来。
身体上的疼痛让杜缨眼中泛起泪花,她强忍着哽咽,解释道:“事发突然,妾身一心记挂着王爷身上的伤,不曾留意她连夜出了府。”
“这么说?,你要怪到本王头上来了?”李翰一字一顿地?问。
忽然,他猛地?一扬手,将杜缨狠狠掼在了地?上,怒不可遏地?抬脚便踹:“本王再给你一次机会?,若下一次她还能从你眼皮子底下逃走?,杜缨,王妃就该换个人当了。”
被?当胸一脚踹得说?不出话?的杜缨只能点?头,喉中泛起一股腥甜,她忍不住咳了一声,竟生生呕出一口血来。
罪魁祸首丝毫没有怜惜之意,他冷冷地?瞥了一眼伏在地?上的结发妻子,寒声道:“滚。”
守在门口的怜荷和惜竹慌忙冲进屋内,将夫人小心翼翼地?扶了下去。
待屋内恢复安静后,李翰一手盘着佛珠,一边走?到供奉的佛像前,满脸诚心地?弯腰敬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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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云疏悄悄离开以后,陆谦已经三日不见?笑脸,下人们个个缩头缩尾,生怕一个不留神惹恼了王爷,被?他拿大棒子伺候。
就连徐祯徽也不敢在他面前抱怨什么,日日好?话?哄着,才算让他消了气。可谁知今日午膳时陆谦又想起这件事,才吃了没两口便撂了筷子。
“云家丫头也没知书识礼到哪里,留下一封信转头便跑了,成何体统?”他气鼓鼓地?拍了拍桌子,满脸愠色。
徐祯徽笑着给他盛了碗汤,安慰道:“等陆二和他媳妇回来,妾身帮您好?好?罚罚他们,这样的事情保准不会?再有下次了。”
说?着,陆谦忽然斜睨了她一眼,“哧”了一声道:“你这个婆婆当得毫无威严,真要罚起来,他们会?长记性吗?”
徐祯徽讪笑了两声,没再说?话?倒不是她不想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