疏的手已经拉不住他的袖子了,疼到发麻甚至有些反温的手垂在身侧,止不住地微微颤抖。
温热的泪滴顺着脸颊滚落,她看着眼前无动?于衷的陆谦,决定不再继续劝说。她干脆地转身,抬腿准备朝后门继续跑去时?,陆谦忽然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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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要他死,他自?然不能活,你去了,反而会被幕后之人趁机带走,二郎不想看到这?样的局面。他已魂归九泉,你莫让他再担心了。”
“没见?到他的尸体之前,”云疏转身,一字一顿道,“我不会相信他已经死了。”
“那是大火!”陆谦压低声?音,恨铁不成?钢地吼出这?句话?,“他最终只能死无全尸!”
“你是他的养父!”云疏拔高声?音,哀痛地质问,“王爷,就算是一条狗,养十年也有感情,更何况他是个人!可你竟然帮着李翰一起谋杀他!”
陆霄沉默片刻,低声?道:“是我对不起他,可我更不能对不起陆家。”
云疏不想再继续纠缠,她冷冷转身,不再理会陆谦的任何言语。没见?到陆霄的尸体,她绝对不会就此屈服。得知消息时?的震惊与悲痛已经渐渐过去,云疏慢慢恢复了理智,开始缓慢的思?考。
她不是没想过李翰会再次动?手,可诏狱毕竟直属天子,她以?为?李翰不会胆大到在李天纵的眼皮底下杀了陆霄。
她一定要去看一眼,否则决不罢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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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太慢,胡乱披上?素弦拿来的大氅后,云疏朝冻僵的手心哈了口气,接着翻身上?马。
宗亭一脸担忧地跟在她身后,似乎想阻止,但云疏去意已决,他便也骑马跟在她身后,以?防有人暗害。
出了陆府后,外面的雪似乎小了些,隔着远远的长街,云疏隐约能看见?诏狱方向的天空上?似有浓烟滚滚。空气中还有丝丝缕缕的烟味,无一不在告诉她大火是真的,陆霄丧命,也有可能是真的。
此时?此刻的她只能用“或许还有一线生机”来不停地麻痹自?己,让自?己保持冷静。
夜色沉沉,大雪纷飞,街上?连行人也没有,只有街边的几家店铺还亮着零星的灯,像坟场中的幽幽鬼火,又?像阎罗殿中为?鬼魅引路的魂灯。
纵马疾驰之下,凛冽的烈风像细刃,一点一点割破皮肤,虽不见?血,但细密的疼痛却连绵不断。身上?的大氅本就系得松散,在颠簸中不知什么时?候滚落,当寒风顺着衣袖侵袭时?,云疏才发现身上?只剩单薄的里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