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挑起云疏的下颌,强迫她看着自己:“我可以封你?为贵妃,宠冠六宫。”
“篡位谋权,德不配位,”云疏冷笑了一声,“你?也配当天子?”
“我今日高?兴,”李翰捏住她的下颌,轻柔地?摩挲,“随便你?说?什么都行,反正你?已入宫,从此以后就只能做我的笼中鸟雀,任我观赏把玩。”
说?着,他俯下身,似乎想一尝朱唇。
云疏猛地?偏头,躲过他的动作。李翰也不恼,而是缓缓收回手,喊来那两个宫女?:“把她的手绑起来。”
随后李翰命宫女?将她扶起来,他笑着说?:“让你?看看,我是如何登上宝座的。”
说?着,他转身离开,那两名宫女?立即押着云疏跟在他身后,一起离开了偏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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勤政殿内,李天纵独坐于黑暗中,一手撑头,双眸紧闭,神?情似是极度痛苦。
就在半个时辰以前,李翰率私兵入宫,控制住所有宗室,并当着李天纵和胡昭仪的面杀死?年?幼的弟弟后,他将父皇“请”到了勤政殿。
门外?,是李翰不知什么时候豢养的千名私兵,牢牢守住宫门,连一只蚂蚁都放不出去。而李天纵还没来得及将消息传给陆谦或许李翰早有疑心,今日行动时根本没有让他派兵。
门内,李翰缓缓走进勤政殿。在他身后,内侍提着灯笼,命人点亮所有宫灯,霎时满屋明亮。
云疏被捆住双手,宽大?的袖袍遮盖住腕上的绳结,看起来并无?异样于是在李天纵眼中看来便是,庄国公云家也站在了李翰的背后。
父子二人一高?一低,目光对峙,谁都没有开口。屋外?寒风呼啸,似鬼魅凄嚎。
一片寂静中,李天纵忽然笑了:“早知道你?狼子野心,朕当年?就不该宠幸你?母亲。”
“父皇说?这话,不觉得可笑吗?”李翰仰头,望向?那个自己敬过爱过也恨过的帝王,忽然才发现他竟苍老至此,“父皇,您年?纪大?了,儿臣年?轻力壮,坐这个位置不是正合适吗?”
“我知道您厌恶我,厌恶我生母卑贱,厌恶我贪婪无?常,厌恶我暗中夺权,可父皇,你?奈何不了我。”
“陛下若是厌恶你?的母亲,又为何封她为贵妃?”云疏忽然出声。
李天纵与李翰双双向?她投来目光,后者眼神?凌厉,似乎不想让她开口。
云疏大?着胆子继续说?道:“宸王殿下,或许你?从一开始就误会了陛下的用心。他从没有因为你?是宫女?所生而嫌弃你?的出生。据臣妇所知,宫外?现在还流传着您幼时病重,陛下守了一夜的美谈。”
“陛下渐渐不再?信任乃至猜忌怀疑您,不过是因为您尝到权力的滋味后,越来越贪婪,以致贪赃枉法,害死?无?数无?辜之人。”
龙椅之上,李天纵长叹一口气,似乎默认了云疏的说?法。而李翰眸色晦暗,难辨神?情。@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他上前一步,骤然掐住了云疏的脖子:“云姑娘,你?好像很懂我父皇在想什么,那你?说?说?,他愿不愿意退位让贤?”
突如其来的窒息让云疏如失水的鱼一般拼命挣扎,可她双手被绳索捆住,无?力从李翰手中挣脱。
“放手!”李天纵高?声喝止,想叫人拉开李翰,却发现身边此刻无?一人可用。
不过这句话起到了作用,李翰狠狠将云疏甩在地?上,转向?李天纵:“我不管她所说?究竟真假,父皇,笔墨已经备好,您只需写下退位诏书即可。”
李天纵不理会他的话,而是自顾自地?开口:“你?是朕的第一个儿子,哪怕为宫婢所生,朕也依旧欢喜。”
“朕最初,的确是将你?当储君来培养的,可自从封你?为亲王,让你?开始参与朝政后,你?却变了模样,”他苦笑了一声,“云家姑娘说?得对,尝到权力的滋味后,你?开始渴望更多,于是你?毫不避讳地?收礼行贿,一点一点将越来越多的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