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色昏黄,余晖染红了半个天?空,云霞缓缓流转,与落日交相辉映。陆霄坐在夕阳下,半边脸被日色染上淡淡的金边,将他唇边噙着的那抹笑意衬得温柔更盛。
他的皮相是陆家三子中最好的毕竟是养子,所以没有继承陆谦那端方又正直的长相。眼尾微微上挑,使得那双本就慵懒的眼眸又添三分多情。薄唇本该显得淡漠,在他不?笑时甚至还显得有些疏离。可陆霄的嘴角总是含笑,于是便显得亲近起来。云疏还记得那双唇的触感,温软、柔暖。
被自?家娘子这样正大光明地打量了许久后,陆霄才莞尔道:“娘子,你忘了眨眼睛。”
“你胡说?。”云疏恼羞成?怒地反驳,别开?眼不?再?看他。
陆霄最近变得很喜欢揉她的头发?因为此刻他正在这样做,摸了摸她的发?顶后,又为她擦去唇边零星的糕点渣子,接着道:“出门前多备点,总是有备无?患的。”
云疏点了点头,望向远方。难怪不?论是文人墨客还是行伍将领都爱登高,站在高处看到的风景确实与平地不?一样。无?论是远山近水,亦或是围猎密林,又或是落日云霞,全都尽收眼底。
巨大的金轮缓缓沉入地面?,只剩最后一丝余晖还留恋在天?空中。于是天?色一半是即将消弭的金黄,一半是笼罩四野的墨黑,相互交织,宛若奇景。
直到黑夜完全笼罩大地,月色的清辉似朦胧的薄纱倾泻而下,伴着碎星,点缀这个夜晚。
他们?都没有再?言语,而是静静地并肩坐在一起,欣赏宁静又磅礴的景色。直到夜色渐深,陆霄才起身,冲云疏伸出手:“走吧娘子,我们?该回去了。”
虽然有些恋恋不?舍,但时辰已经不?早了,云疏估摸着若是再?晚些回去,只怕徐祯徽又要?说?道了。
于是她搭上陆霄的手,借力准备起身。
在这一刹那间,天?边忽然炸开?一朵五彩斑斓的焰火,绚丽夺目的光彩点亮的漆黑的夜空,也?清晰的照见两个人脸上错愕的神情。
下一刻,又一朵焰火升空。紧跟其?后的,是更多灿烂而耀眼的五彩焰火,一齐绽放。
“这也?是你准备的吗?”云疏问?。
陆霄无?奈地摇头:“这个不?是,围猎收获颇丰,应当是圣上授意准备的焰火表演。”
“不?管怎样,”云疏莞尔,“这些焰火都很美。”
“是啊,”陆霄跟着感叹了一句,“此时此情此美景之下,我们?要?不?要?也?做点应景的事情?”
不?用问?,云疏便听懂了他的弦外之音。下一瞬,她被陆霄抱进怀中,仰起头承接他炽烈的吻。
在他们?的身后,是盛大的焰火,簇拥着深邃的黑夜,伴着悸动,一同沉醉。
暗语
因为徐州暴雨决堤一事, 圣上?也无心继续游乐,放过庆功焰火后,第三日便准备启程回?京。
临行的前?一天, 云疏和季初又见了一面等到回?京之后,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有?机会能?再见面。
这次在季初的院子外?面,云疏见到了?那位英国公?重金请来的……武林高手。那人一袭贴身的玄色衣袍,怀中剑不离手,冷着脸一言不发地守在门口, 见云疏过来也只是象征地拱手,并未开?口说话。
因为好奇,所以云疏多看了?他一眼,不料那人的目光寒刀似的扫过来,她不禁后退了?一步,背上?不自觉地出了一层冷汗。
“薛珩”少?女清脆的声音打破冷寂的气氛,季初推门探头出来, “你别吓着疏儿?了?。”
得了?主子的吩咐后, 被唤作“薛珩”的男子冷漠地后退半步,为云疏让出了?进屋的路。
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云疏总觉得在季初出来以后, 那位冷着脸的护卫眼神似乎都柔和了?不少?。
她心有?余悸地进屋后, 对季初后怕道:“你这个护卫也太吓人了?,刚才他看我一眼,我差点以为他要用那把剑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