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霄走后的第二天,云疏备了一份礼物,登门向杜缨道谢。
在前厅等了大约一炷香的时间后,杜缨才?抚着发髻走进?来:“你这?孩子,早跟你说?了不用这?么?可以,还非得跑过来道什么?谢?”
云疏对她行过礼后,站着笑道:“无功不受禄,我于娘娘无功,怎么?白白接受您的恩惠?”
杜缨走到她面前,拉着她的手,状似嗔怒道:“再说?这?么?见外的话,回?头?有什么?事,我便不帮你了。”
她牵着云疏一起坐下,命人奉上热茶后,才?略带歉意道:“方才?在后院处理了些?腌臜事,倒是劳你久等了。”说?完后,她重重叹了口气,似乎被那些?事烦扰得厉害。
杜缨的确温柔又亲和,云疏与她次次见面,皆被她和蔼以待。加之上次公主?府宴席她一直劝李清凝别为?难云疏,虽然话被李清凝当做了耳旁风,可云疏却实?打实?感受到了杜缨的心意。虽说?她依旧对杜缨有所防备,但人家做出了三分的诚意,她得回?敬十分,才?显得不那么?冷漠。
见华美妇人的眉头?深深拢起,云疏蹙眉表现出心疼的模样:“娘娘若是信得过我,我愿意帮您开解开解。”
后者向她投来感激的目光,接着满面愁容地开口:“我家王爷那些?乌遭事,想来你也有所听?闻。说?到底不过是有个侍妾害了另一个的孩子,两个人在后院里争执不下,非得要我给?个说?法才?行。”
“可那害人的侍妾如今正?得王爷宠爱,我是打不得也罚不得,”杜缨越说?越愁闷,“但那失了孩子的侍妾怀的又是个男胎,王府里许久不曾有所出了……”
云疏搭上她的手背,不自觉地跟着叹了口气这?样的地方对于女子而言,若想活下去便只能?争夺一个男子的宠爱,说?到底都是迫不得已罢了。真要论起来,此事的罪魁祸首应当是那见一个爱一个的李翰才?对。
不过云疏可没胆子将实?话说?出来,她沉吟片刻后道:“娘娘是怎么?处置的?”
“手心手背都是肉,”杜缨喝了口茶,压下心头?的火,“左不过是罚害人的那位紧闭,又给?失子的那位好?一通赏赐,这?事才?算勉强压下去。不过过不了几天,被罚的那位只要派人到王爷面前哭诉一番,自然会?被放出来。”
她低声幽幽道:“我这?个当家主?母,也不过是任人宰割的鱼肉罢了。”
“娘娘莫要因此自苦,”云疏递上帕子为?杜缨拭泪,“您是尊贵的王妃,若是有侍妾欺负到您头?上,不若先赶出去再禀告王爷。妾身斗胆说?句僭越的话,就算是王爷宠爱,可依着王爷的性子,只怕过两天又喜欢上别的颜色了……”@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依妾身愚见,您若是不想管便不管了,再怎么?闹也不会?翻天的,大不了拿着大棒子打一顿,总有害怕受皮肉之苦的,久而久之便都不敢惹事了。”云疏有心为?杜缨舒缓心情,故意说?得夸张了些?。
她说?得绘声绘色,杜缨被逗笑了,她一边擦去眼角的泪珠,一边笑道:“这?可不像名满京城的云家大姑娘会?说?出来的话,我看你是被你家的混蛋二郎给?带坏了。”
云疏不好?意思地笑笑:“虽说?是粗笨方法,但娘娘可少了许多烦心事。”
“好?,好?,”杜缨满意地点点头?,“我便试试你的笨办法,不过你可得常来府上帮我开解,不然我又要自己难受了。”
云疏柔柔笑道:“娘娘不嫌我烦就是了。”
“你是真像我那妹妹,”杜缨拉着云疏的手叹了口气,“未出阁时,她也常常逗我开心。后来她嫁去了边关不常回?来,我见了你便觉得像见了她一样亲切。”
“娘娘抬爱,”云疏垂首,“若娘娘不嫌我愚笨,妾身愿做娘娘的妹妹。”
“这?可真是太好?了,”杜缨的眉眼弯弯,“我可就等着你这?一句话呢。”说?着,她拉着云疏起身,“正?好?今日厨房备了鳜鱼,你留下来吃顿午膳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