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吧,柔顺的发丝紧紧贴在脸上,有些痒,她一边用手蹭一边想,今日过后,他若是还没回来,她就将酒酿挖出来,自己喝。
这场雨一直没有停,一直到巳时,雨势隐有渐大的趋势。
好想要将积攒了一年的雨水一股脑放到今日,长安百姓喜不自胜,可当他们看到城门前悬挂的白幡,喜悦中又多了几分不可名状的苦涩。
清明时节,风雨如晦。
长安城门大开,被雨打湿的白幡变得沉重,却依旧能被风扬起,巨大的棺椁装载着八万将士仅剩的遗骸回到长安。
百姓林立在街巷两侧,不知何时,春雨中夹杂了断断续续的呜咽声,直到后来,呜咽声越来越大,渐渐席卷了整个长安。
桥妧枝撑着竹伞跟在棺椁后,恍惚间,好像回到了沈寄时躺在棺椁里被带回长安那一日。
只是那时,那场雨比今日要大的多,大到淋湿了她整颗心。
雨水串成珠帘顺着竹伞流下,眼前景象忽然变得模糊。
淡色裙摆被雨水打湿,行走间沾染了长街上的泥尘,她却无暇顾及,只撑伞跟着百姓向前走。
“桥脉脉。”
忽有熟悉的声音穿过雨幕传至耳畔,桥妧枝脚步微顿,没有抬头。
“桥脉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