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我和兄长恐怕要秉烛夜谈。”
所以说打地铺是必须的。
修竹卷了铺盖去林菁的房间,林菁坐在兄长身边,两人身前是一块用黑布覆盖的长几。
林慕道:“你走后,已蒙尘快一年了。”
林菁将黑布掀开。
这案几上摆放的是一张巨大的沙图,上方不仅测绘了大昭疆土,还囊括了突厥、吐蕃、吐谷浑、高句丽、南诏等国家的疆域,其间用小小的沙堆来代替山脉,用布条来代替河流,有几处高地还插着几面颜色各异的小旗子。
这是林慕凭借几次进入父亲书房之后的记忆复原的地图,用以推演兵法,从林菁五岁开始,每日中午饭时,都要到林慕这里上足一个时辰的推演课,对这张沙图熟得不能再熟。
事实上,比起跟孟继良学武,林菁很不喜欢面对枯燥的排兵布阵,但她还是每日端端正正地坐下来,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学习。
她知道,林慕几乎将全部的心血都用于教导她。
因为是罪人之子,林慕不能科举做官。
因为身体羸弱,林慕不能习武,甚至连一些最基本的社交都无法胜任。
他只能日以继夜地读书,然后将他所学尽可能地传授给林菁。
林慕能守住的,便是这份传承。
林菁轻舒一口气,拿起手边的旗子,插在了幽州城外。
“我到了幽州大营后……”她开始将自己这段时间的经历一五一十地讲给林慕,当然也没忘了卢茗妡的事,直到说起在思遐殿看到的上官皇后,林慕的脸色真是一言难尽。
林菁对父母都没印象,所以对父亲有诸多爱慕者这件事接受没什么难度,但林慕打小看着父母鹣鲽情深,哪知道外面还有这些事,他神色便有些复杂。
作为子女,听到这些,尴尬和无奈兼有之。
“所以你接收了‘山雨’?”林慕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