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令人惊喜的是,这支队伍比林菁想象中的还要能打!
短促的调整之后,他们换了一个方向行军,因为休息了一个白天加一个夜晚,马匹的脚力十分充足,他们很快远离了之前的地方,然后继续原地休息。
朝晖将林菁叫了过去。
“三次战斗是我们的极限,那之后怎么办?”
第一次对上的敌人是不到三百人的小部队,可突厥人又不傻,各方人马得到消息后,接下来他们遇到的敌人,可就不止这个数字了。
这三场战斗,将一次比一次艰难。
“没有那么糟糕,我们离金山已经很近了,等大队人马开始搜查草原的时候,我们在金山驻扎,我知道一个地方,既能提供补给,又能躲避追兵。”
朝晖沉默了片刻,他最终没能战胜自己的好奇心,问道:“你怎么会知道这些?”敌国的地图,像是刻在她脑子里一般,他什么都不用做,只需要按照她说的方向走。
林菁没有回答。
为什么会知道这些?
因为这地图是林远靖用血与汗换来的,他用沙土复刻了脑海中的地图,山脉、河流、空旷的草场和荒漠、甚至是偶然发现的峡谷和洞穴,不仅测绘了大昭疆土,还囊括了突厥、吐蕃、吐谷浑、高句丽、南诏等国家的疆域,可惜的是,这份地图还未来得及公布于世,便毁于那场大火。
如果不是她的兄长林慕从小聪颖,在父亲的指导下记熟了这份地图,林远靖的心血就要付之东流了。
也许她以后会将地图公布,但不是现在。
雪越下越大,可人却并不觉得冷。
过了晌午,他们再次听到了马蹄的声音。
这一次,是六百多人。
“列队!”张彦祺喝道。
现在的第一队骑兵,其实司的是跳荡之职,而排在头位的跳荡,便是跳荡团的核心,只要他不死,后面的人就能跟着冲,是名副其实的灵魂人物。
如果说之前还有人不服这个少年的话,那么在第一场战斗之后,他就是实打实的队正,令行禁止,无人不从。
林菁原本在队伍中段的地方,这是一个很安全的位置,张彦祺将她安排在这里,确有保护之意。在上一场战斗中,林菁也很满意这个位置,因为方便她居中策应,在很多人注意不到的地方,不动声色地推动队伍冲杀。
但这一次不太一样,她与人交换了位置,排在张彦祺的身后。
三百人的突厥先头部队并不可怕,并排不过五十来人,第一队全部散开,怎么都能冲杀进去。
而六百人的先头部队对于他们,绝对是一个恐怖量级,密密麻麻的人头茫茫地覆盖了前方的地平线。
只有二十人的跳荡团像一只暴风雨中的蝴蝶,在铁蹄的震动声中,微微颤动着。
后面的第二队步兵没有下马,他们手持陌刀,从现在开始,也是骑兵队的一员了。
确定前方突厥骑兵已经看到他们,并且开始发动冲锋,朝晖突然下令道:“调转马头,随我撤!”
队形霎时间转换,原本在队尾的第四队成为队头,负责排头冲锋的张彦祺反而成为队尾。
众人在朝晖的带领下,队形不变,从容地奔逃着。
这让后面准备打一场硬仗的突厥骑兵看傻了眼!
一个头目大声吼道:“不是说他们很凶残吗?五十人击退三百人,斩杀一百人?你居然敢骗我!”
负责报信的人有苦说不出,这跟刚才完全不一样好不好!
因为计划突然有变,对方不按常理出牌,突厥人的队伍一下子乱了起来。一些人开始犹豫,这么少的人,功劳都不够分,还费什么劲儿?一些人则已经开启嘲讽模式,笑话之前的队伍是没吃饱饭的弱鸡,居然被怂包昭军吓破了胆,等着受首领的惩罚吧!
追击很容易散队形,尤其在组织不力,人心涣散的情况下。
当突厥方的阵型已经开始稀疏,最后只剩一个锐角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