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雪白嫩肉被切成了细丝,如雪般落在陶盘中,再转换刀工,剔起鱼腹。@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他动作古朴优雅,竟将这切鱼的功夫表现得如同舞蹈一般赏心悦目,顷刻间便将鱼切好,只取最嫩最鲜美的部位,一盘雪白如冰缕、薄如蝉翼的鱼片递到林菁面前,旁边还有一碟刚调好没多久的蘸料。
像是突然打开了某个开关,两人相视而笑,皆忘了林菁将要离开的事,他们尽情畅谈,提及未来攻打突厥,裴景行突然敲着碗唱起了歌:“操吴戈兮被犀甲,车错毂兮短兵接。旌蔽日兮敌若云,矢交坠兮士争先……”
大昭酒宴,有歌岂能没有舞。
家族再怎么没落,林菁也是林氏女,她肆意大笑,拿起裴景行身前的酒杯踏歌而起,在他清朗的歌声中旋身而舞。
酒过三巡,歌声渐歇。
没人提起别离,因为就在这一刻,他们知道,总会有相见的那一天,又何须伤感,说起那些扫兴的话,反而落了矫作俗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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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菁和崔缇一起,踏上了去往长泽县的官道。
裴景行带人护送,一直送到了天色渐晚,才被副将催着回了营。
第二天他一大早便起身写信,咬牙切齿地道:“凭什么夏州的军使是左平?不就是朔方城吗,我也可以打啊!”
谁想信还没绑信鸽腿上,家书就飞了过来。
“左平为圣人钦点,三郎不可造次,且静待时机。”
裴景行抹了把脸,他不知道为什么,也开始渴望权利,也想成为拨弄风云的上位者,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无力。
他就这样无力地、眼睁睁看着林菁离开自己的军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