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的门打开了。

绯红擦着头发走出来,腿线笔直,像是出鞘的利刃。

而下一刻,对方急切摩挲着她的脸庞,豺狼虎豹般掠食。绯红表情松散,推了推人,凉薄地说,“行了,啃什么啃,我是狗骨头么,你不行你不知道?”

气氛顿时僵硬。

阚定权是天生多情带笑的面孔,此时被一层朦胧的灯光笼罩,愈发深情脉脉,“你说什么?”

“我说”

她的气息环住,“亲爱的,做个交易吧,老爷子做主给了我5%的股份,你呢,既然是我名义上的老公,给我个10%不过分吧?看在钱的份上,我就不计较你让我做同妻的事了,以后你找小情人,我还能帮你掩护呢,多棒呀。”

这条美人蛇终于张开了血盆大口,要咬他个血迹斑斑。

空手套白狼?

呵呵,这位大小姐是聪明过头了吗。

阚定权眼底阴冷。

这个被戚厌纵得几分天真的女人怕是不知道,聪明人有时候死得更快不是每个男人都吃她这一套的。

“我给你一次机会,组织语言,重新说过。”

绯红伸出手,搂住他脖子,亲密无间的姿势。

“那我也给你一个机会,答应我的条件,否则”

她也在笑,笑得妩媚昳丽,指尖点着他的胸口。

“你会后悔莫及的。”

男人阴晴不定拘着她,旋即冷冷一笑,“你今天太累了,胡言乱言的,先休息吧。”

“嘭!”

房门被用力关上,脚步声逐渐远去。

阚定权好几天都没有理她,试图用这种冷暴力来关押绯红,迫使她屈服、顺从、听话。系统怕宿主自尊心受创,难得安慰她,‘男人婚前婚后两个样的,得到了都不珍惜,并非是你没有魅力……’

绯红毫不在意,兴致勃勃邀请系统当她的服装顾问。

‘系统,你说我哪件裙子适合勾引阚定权的小受呢?’

系统:‘???’

是它听错了还是她疯了?!

她就不怕男主杀了她吗!!!

绯红往后仰着,颈线细瘦修长,黑暗之中,金色流苏项链似一抹暗火,坠落在雪山深处。

“……姐姐?嗯?”

她似笑非笑睨着他。

“男孩子还是应该多撒娇,可爱。”

明明是双手被拘押着,她反而没有一丝不适应,仿佛天生就该被取悦。

许粒恼羞成怒,“老子没有撒娇,你听错了!”

“真不撒娇?”

“我不!”

许粒梗着脖子。

“好吧”她遗憾叹气,“那姐姐没有兴致了,以后不给你过生日了。”

许粒:“!!!”

少年的脸庞浮现极度懊悔的神色,但又拉不下脸求她。

绯红就笑,指尖点着他的眉心,“甜点什么时候吃都可以,咱们来拆礼物吧?”

许粒不情不愿挪到了灯光开关,啪的一下,室内明亮如昼,他抱起放在玄关的盒子,“这什么?烟花棒?”

“拆开你就知道了。”

绯红靠着飘窗,长腿交叠。

许粒对有钱人的礼物并不是很期待,阚定权送他的不是限量跑鞋就是名贵华表,隔三差五来炮轰他一顿,许粒都审美疲劳了。

他用美工刀小心拆开礼盒,里面是一幅画作。

是他睡着的样子。

那次跟她去海边,又是搭帐篷的,又是赶海的,许粒什么活儿都干了,最后累趴在她的腿上,睡了整整一夜,连日出也错过了,一年级美术生为此懊恼不已。

而这幅画里,少年睡在一片玫瑰色的清晨里,完美还原了当初的日出场景。

睡颜单纯而稚气。

许粒久久失神。

“怎么了?姐姐画的没那么烂吧,至于看那么久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