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婚姻立即遭受到了一次强劲的冲击。
她生下的是一个两性畸形的孩子。
第三年夏天,她的丈夫跑了,一声不吭地离开镇子,留下一个妻子,与一个身体畸形的孩子小镇里唯一一个男不男女不女的怪物。
依稀记得,前几年的医院和街坊间到处流传荒诞的迷信,夸大其词,将这一位刚出生的小婴儿说成是一个什么丑陋不堪的邪恶东西。
贫瘠的精神生活使他们习惯了附和身边人。
小镇上的人们每回说完还得呸呸呸几声,所有人都忘记了曾吃到过这对夫妻的喜糖,也忘记了喜豆子和喜酒喜烟的滋味,他们经常聚在别人家的窗户下打算窥探一眼孩子,分明什么也没有瞧见,口中却仍旧喋喋不休:
“天呢,与他父亲生得真像!”
从蹒跚学步到能独自走路,袁憬俞从未上街游玩过,他在邻居的骂声和泼在门口的脏水中长大,极少见到屋外的阳光。
这种偏见直到三年后才逐渐削弱。
那时人们已经将这对母子忘在脑子的角落里,不再费口舌跟随别人一起唾骂。
幼时,袁憬俞常常坐在门槛上,他懵懂地瞧着母亲抹眼泪,一年四季,她雪一样面庞泡在泪水里,逐渐憔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