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认，可这一切就像行云流水一样发生了。

从巴雷西手里接过队长袖标再也没人叫他切萨雷的儿子的时候，保罗才惊讶的发现：“哦，原来长大真的不一样了。”

他试着开始学着去做一个合格的队长，一个合格的球员，他不再抗拒马尔蒂尼这个姓氏，反而在心里悄悄的捍卫它。

你们又会留在这个地方多久呢？

我又会留在这个地方多久呢？

没人知道答案。

最后一声哨响马尔蒂尼惊讶的抬起脸来，他看见看台上已经由罗森内里开始挥舞着成片成片的烟花，橙的红的汇聚成一大片，现场的所有米兰球员全都向着他冲过来他看见比利和德米在哭，看见博班和罗西都冲了上来，就连替补席上的所有人，包括老扎在内的所有人都冲过来想要拥抱他，只有伊纽还在开心的笑。

米兰再次拿到了意甲冠军！重回欧洲之巅！他们的复兴不再是一场幻梦！他们不再是那个强弩之末的米兰王朝落下的帷幕！

伊纽在拥抱马尔蒂尼的时候好像愣住了，妞一向是腿脚很快的一只大卡车，此刻他抬手擦拭掉马尔蒂尼不知不觉掉落下来的眼泪，环顾了一下四周，发现所有人都在哭，他一下就变得不知所措起来：“为什么哭啊队长，夺冠是开心的事啊。”

他一下又一下的擦，但马尔蒂尼的眼泪就好像流不干净一样，他也很困惑，在心里拼了命的说服自己：‘这是高兴的时刻，为什么要哭呢？’

伊纽看起来非常非常的困惑在他短暂的成为球员的这四年当中，他见过很多次眼泪，输球的时候会哭，感动的时候会哭，被冤枉，被欺负的时候也会哭，但伊纽从来没有在夺冠的时候哭过。

这一切都像是一把达摩克利斯之剑，这把剑没有割下任何人的脑袋，却将把自己变成一块衣服包裹着米兰的以马尔蒂尼为首的老成员割破，米兰内里浓稠的历史缓缓流淌出来，这样的时刻紧紧包裹住他们所有人，大家都喘不上气来

大家只能想到两年前，也是在圣西罗这座球场，他们忍受着嘘声和谩骂，而两年后的今天，他们提前夺冠了！

马尔蒂尼看着眼前因为担心他而皱着眉头的伊纽，还有那些忐忑的一个又一个球员，他只是在这个傍晚看着伊纽的眼睛。

“继续开心的笑下去吧。”他想这样说。

不管这样的笑容还能维持多久，他都想尽力保护这样珍贵的笑，像以前的范巴斯滕，古利特，里杰卡尔德守护他的那一点属于年轻人的朝气一样。

历史最迷人也最残酷的地方就在于不管你有多么恐惧未来会发生的一切，他还是会像一场天大的，不知是福是祸的巨大变革一样降临在你心爱之地。

来来去去这么多人，有人在高潮的时候到来，有人在低谷的时候守在故土。

马尔蒂尼见证了太多离开的人米兰三剑客的时代落幕了，巴雷西的时代过去了，贝卢斯科尼统治下的起起伏伏还在继续，而这一次，他想到了伊纽，还想到了即将来到米兰的乌克兰小夜莺，露出一个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