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喻当机立断把袋子给了舟飏。

若是些其他的小玩意，邱喻也就收了，但这么直接的礼物，邱喻是不敢收的。

舟飏顿时就委屈上了：“我送你的你不收，现在我奶送你的你也不收？”

邱喻解释道：“这不一样，这个太……”

舟飏凑近他，嗅了嗅邱喻身上好闻的洗衣粉味：“收着吧，算我求你了。”

拉扯几番，舟飏最后叹气道：“这样吧，我把钱存到卡里，子喻要的时候问我要，好吗？”

邱喻这才同意。

舟鹏军的后事舟祖母一切安排妥当，期间舟飏甚至都没见过他的骨灰盒。

寒假总共就没几天，折腾了这么久，也该开学了。

邱喻说，如果你不想回去，可以一直住这，他给舟飏管饭。

开学的第一个晚上，舟飏先回了趟雨龙小区，打算吧一些必要东西搬到邱喻家，以后他有可能再也不回去了。

那个房子舟鹏军已经买下来了，但舟飏这架势，是打算让它一直空着，毕竟在那里也没什么好的回忆。

邱喻想陪他一起去，但舟飏拒绝了，他不想让邱喻看到那个家里的样子，杂乱的客厅、几年没用过的厨房，舟飏都怀疑厨房结蜘蛛网了，令人作呕的舟鹏军的卧室，每次舟飏偶尔瞥到里面，都是满地的酒瓶烟头，以及一股无法言说的气味。

电梯上至十四楼，缓缓打开。

出乎舟飏意料的是，家门口蹲着一个女生，看着不大，高中生模样，她瞅见舟飏从电梯门口出来，立马就站立起来，双手紧握，似乎还有些紧张。

舟飏疑惑地看向她，这里是一梯一户，走错楼的几率不大。

他问：“有事？”

若是以往，他大概会直接忽视。

女生声音有些颤抖，她说：“你是舟飏吗？”

舟飏点头。

“我是李喜家的女儿。”

舟飏：“谁？”

女生一愣，似乎没想到他认不出李喜家，声音顿时止住，她怯弱地瞟了眼舟飏，片刻后鼓起勇气说：“对不起，我爸爸不是故意的，他只是不小心，他是为了救我。”

说着说着，她就哭了起来，她脸颊泛红，上面还有一些泪痕，可能刚刚才哭过。

舟飏刚准备掏钥匙的手停住了。

原来这女生便是舟鹏军醉酒骚扰的那位，被她爸用砖头失手砸死。

舟飏：“你一直在这里？”

女生擦了擦眼泪，哽咽道：“对不起，我只知道你家的地址，只好一直蹲在这。”

舟飏对她如何得知他家地址这事不感兴趣，他这几天全在邱喻家住着，恐怕女生已经这样蹲守的好几天。

舟飏开了门：“先进来吧。”

女生有些犹豫，但最后她握了握拳，进去了。

舟飏烧了壶热水，热水壶很久没用了，也不知道能不能用。

半响后，舟飏端了杯热水，递给女生。

“谢谢。”

舟飏见她情绪稳定下来，于是问道：“找我有什么事吗？”

刚问出口，女生又开始掉眼泪了，她抽泣两声，说：“你能不能写一份谅解书……我们可以赔钱，但我爸爸不能坐牢……”

舟飏愣神片刻，他疑惑道：“坐牢？”

警察找他时，给他看过监控，过程从开始到结束，完全是舟鹏军自己作的，她父亲照理说应该是正当防卫。

听到这两个字，女生泪如雨下：“都是我的错，我那晚不该出门，全都怪我。”

舟飏见她情绪再次失控，便没说话，等她料理好情绪在说。

半响后，女孩说：“求求你了，你要多少钱我们都可以凑给你，但是能不能不要让我爸坐牢。”

舟飏说：“依照法律，你父亲应该会被判正当防卫。”

“没有！他们说，会让我爸被判防卫过当，要坐牢……都是我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