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紫茗似有所感，她转过身来，看见苏若雪娇弱无骨地被侍女扶着站在门口。

腹部的凸起格外瞩目，和苏若雪娇弱的身躯格格不入。

“好久不见，夫人。”

第十九章

“你来干什么。”

张泽曲紧皱着眉头，将谢紫茗揽到身后。

“我有说你可以随便出门吗。”

谢紫茗看着张泽曲的背影有些出神，这是自苏若雪进门来第一次，张泽曲选择护着她。

可惜她现在早就不需要了。

“夫君，我是来和夫人道歉的。”

苏若雪泪眼涟漪，她似比谢紫茗离开前瘦了许多。

仿若只要一旁的侍女撒开手，她就会倒下去。

“让她离开吧。”

谢紫茗开口，不然她怕苏若雪又倒在她面前，她没有心情再陪她演这种戏。

苏若雪见状松开侍女的手，摇摇晃晃的走到谢紫茗身前膝盖扣在地上，发出沉重的声响。

“夫人，我知道错了，你就原谅我吧。”

“是我心思龌龊，肖想世子夫人之位。”

她缓缓低下头，头磕在沙地上，额头被地上的砂砾擦破了皮。

见谢紫茗无动于衷，她加大了磕头的力度，直至将头磕出血来。

苏若雪疼极了，可是她不想再回去，不想再被张泽曲折磨。

她怀着腹中的孽种，整日惴惴不安，她甚至希望谢紫茗一脚踢在她肚子上，让她永远解脱。

“你走吧。”

谢紫茗看着苏若雪额头上的伤无动于衷，她转身走进了房中，沉默的关上门。

张泽曲的脸色也随着谢紫茗的离开逐渐低沉下来，他恶狠狠的打了苏若雪一巴掌。

“你这个没用的东西。”

“滚。”

苏若雪脸颊上瞬间浮起一抹血红，她没有求饶，也没有反抗，只是低着头迅速退出了院子。

她已经被张泽曲折磨了太久太久，一个巴掌对她而言，已经是最轻的惩罚。

“紫茗。”

张泽曲推开门，看见谢紫茗坐在桌边，好像就是是在等着他。

“如果你不喜欢她，我就把她送走。”

“只要你能消气。”

张泽曲双手牵着谢紫茗，跪在她身旁，全然不觉得自己这么做有什么不对。

“只要你能原谅我，我什么都愿意做。”

房间一片死寂，一如谢紫茗离开的那日般。

谢紫茗低头看着张泽曲，却又好像没有看见张泽曲。

张泽曲忍受不了这样的沉默，心急的从袖中掏出一把短刀。

“我知道你伤心，那日伤了你，今天你就一一还回来。”

张泽曲握住谢紫茗的手，二人一起握着那把刀直直插入张泽曲的胸口。

刀刃缓缓进入，鲜血顺着刀口涌出，血流直下。

“世子。”

谢紫茗还是开了口，张泽曲心中一松。

她果然还是舍不得伤害他，可是谢紫茗的下一句话，却让他如坠冰窖。

“你这是何必呢，我现在已经不恨你了。”

她的眼里，是张泽曲看不懂的怜悯。

怎么会不恨呢，只有不爱，才会连恨的力气都没有。

“我知道错了，紫茗，你看看我。”

张泽曲的眼眶酸胀，眼泪就这样流下来，混着鲜血砸在地上。

“我们从小一起长大，常存抱柱信，岂上望夫台。”

“新婚时我们一起写下的诗句，你还记得吗。”